这各处是恶棍的景象,别说几十年,就是几百年也没见过一回,全部都城乱了套却又热烈不凡,看热烈的人成群结队。
“大爷到衙门理事了?”郭推官敏感的认识到甚么,洪先生摆布看了看,推着郭推官进了屋,这才低声道:“一早散了朝就来了,一向忙到入夜透才走,进门就动了真格,清案子查冤狱,乔八打板子轻重按银子来的事也捅出来了,已经收了监,另有……”洪先生俯耳细说,郭推官听直了眼,圆瞪着眼睛怔了好半晌,俄然长吸了口气,顿脚叫道:“你如何不从速打发人跟我说一声?这都……”
“没有,她哪另有工夫跟我发脾气!”周氏表情很好,李孝祖松了口气。两人吃了饭,清算好躺下,周氏撒娇的将脚伸在李孝祖怀里让他给揉着,连说带笑的将明天议事厅里的事说了:“……五mm短长吧?一句话就把二太太堵归去了,你说,她身边的一个供奉竟能值这很多银子,我们今后,”周氏的声音水水的又柔又软:“唉,你看看,如果有了女孩儿,只怕连个教琴的都请不起,就如许,阿娘还整天话里话外让我拿嫁奁银子补助家里呢。”
两三天的工夫,就连各世宦繁华大师的粥棚也连续被人撒泼打滚的讹上了,一群群衣不蔽体、面色青白无人色的或老、或残的叫花子,坐的满粥棚都是,敲着碗打着拍子,扯着嗓子连哭带叫的跟唱小曲儿一样:“毒死人啦!脏心烂肺假慈悲啊,快来看哪,毒死人啦啊!拿长毛的霉米发假善心啦,毒死人啦!”
“东翁!”洪先生微微提大声音,打断了郭推官的抱怨:“你且沉着。”郭推官又吸了口气,抬手往下虚按了好几下,又深吸了口气点头道:“好了,静了,你从速说!”
“大爷挨了骂,下了朝就到我们衙门代理公事来了,”洪先买卖味深长的接着道:“焉知非福啊,季府尹的请罪折子明天也发下来了,传闻官家批了‘尸位素餐、蠢如鹿豕’八个字。”
郭推官马不断蹄四周驰驱,满城跑着弹压事端救火,只忙的哑着嗓子,两只眼睛满是红丝、倒是精力抖搂、表情镇静,一来这场祸事他脱得干清干净,二来,眼看着姓季的要倒大霉了,真是太让人表情镇静了。郭推官连续几天都是直忙到半夜方回。刚在二门里下了马,幕僚洪先生就迎上来拱手笑道:“东翁辛苦了。”
“大爷一进衙门,先表扬了东翁,说看东翁这几天所为,他都看在眼里,是个真正实心做事的,所行所为非为媚谄上峰,纯以社稷百姓为重,东翁,你听听,另有比这更好的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