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翁先平生板有趣的‘噢’了一声,合上银票子,打了个呵欠道:“无趣。”提及站起来,背动手就要往外走,妈妈眼看着银票子要出去,痛的心如刀绞,急窜一步拦住翁先生陪笑道:“大官人这是如何啦,不也跟大官人打诳语,要不大官人去看一眼,大官人见多识广,是个识货的,您只要看一眼娇蕊,就看一眼,就晓得我说的都是实话。”
翁先生垂着眼皮,仿佛没听到这句话,妈妈见翁先生无动于衷,有点急了:“可不是那等落败被抄的侯府,这家侯府现在可恰是显赫的不得了,烈火烹油普通着呢!”
上房门口站着个三十来岁、一身杏蜜色衣裙,低眉垂手的女子,妈妈一阵风般卷出去,一把拉过女子,推到翁先生面前道:“大官人您瞧瞧,就冲我们娇蕊这份打扮,多少高雅,一看就浑身贵气不是!”
翁先生眼皮跳了跳,斜着妈妈,仿佛底子不信她的话:“是哪家侯府?”
洪姨娘面色变幻不定的看着翁先生,翁先生却不再看她,神情淡然的渐渐喝着酒,好一会儿,洪姨娘才勉强道:“我不敢苛求,只盼着宏哥儿他们都能好好的。”翁先生放下杯子,笑的浑身颤栗,洪姨娘被他笑的惶惑不安,翁先生笑了好大一会儿,才又斟了一杯酒,斜了眼洪姨娘道:“这些年你侍侯过多少男人?你做了太夫人,那志宏岂不是就有了无数便宜老爹?那俞家男人岂不是个个要戴条绿头巾,女人个小我尽可夫?看起来你极不普通,重若泰山,俞家为了你,把祠堂改成窑子也在所不吝,你好福分啊!”
“是是是!”妈妈大喜过望,一迭连声的承诺着,部下狠拧了娇蕊一把,满面东风的威胁道:“给我侍侯好大官人,大官人但有一丝不快,你晓得我的脾气。”娇蕊悄悄颤栗了下,曲了曲膝。
翁先生踌躇不定的愣住步子,无聊的打了个呵欠道:“这北安城无趣之极,长夜无聊,好吧,那就看看吧,如果成心机,天然重赏。”
没等翁先生品完碗里的茶,几个婆子丫头提着食盒出去,满满摆了一桌子菜,正中另有只鹿肉锅子,又提了只红泥炉出去,烫上酒,一个小丫头蹲在炉子旁看着备使唤。翁先生指了指小丫头叮咛道:“我就爱个平静,你出去吧,有娇蕊侍侯就行了,把院门带上。”小丫头忙起家承诺一声,垂手退了出去。
“你不敢放声哭,好好好,你还没无耻到一无顾忌。”翁先生眼睛眯成一条线,盯着跪伏在炕前,状若猖獗的洪姨娘看了一会儿,直起家子从盆中的温水中取了只洁净杯子,倒了杯酒渐渐抿了大半杯,这才开口道:“俞志宏这会儿就在承平堆栈,你去见他吧。”洪姨娘象看到鬼普通看着翁先生,下认识的今后一边挪一边冒死点头,哑着嗓子、含混的要求道:“求您……求您……我死……求您放过宏哥儿,求您……我死……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