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说着话,眼圈又红了,忙别过甚用帕子按住眼角的泪,俞瑶芳强笑道:“我也是这么感觉,阿娘必定能好!明天一搬过来,阿娘神情气色就眼看着见好,今儿早上还说明天夜里睡的特别沉,明天的气色都比前些天好多了。”
“是吗?”徐夫人一听,眼睛微微亮了亮,脸上透出层忧色,俞瑶芳看着阿娘脸上的忧色,恍然悟过来李恬的企图,忙笑道:“我不时守着阿娘,一点也看不出阿娘气色好了,真好多了么?”
大门内,一个五十岁摆布,面庞和婉安祥,穿戴一身浅檀色衣裙的妇人扶着一个高个少年的手出来,转头看着俞瑶芳和李恬抬手笑道:“瑶瑶返来了,快过来让舅母看看。”
“嗯,这话明天姚嬷嬷也提示过我,昨早晨我就召跟过来服侍的丫头婆子说过这话了,谁敢违了我这话,没甚么好说的,就是一顿乱棍打死!”俞瑶芳咬着牙狠狠道,李恬悄悄舒了口气,看着俞瑶芳笑道:“你也会发狠了!”
午餐后,李恬和俞瑶芳到法云寺听经,直听到落日西下,这才出了药王殿,两人背着光辉的朝霞,边说着话,边徐行往别院归去,悦娘背动手,无聊的跟在两人前面,当真的迈着她那威风八面的四方步。
“嗯,你阿娘这病都是一个‘气’字上头生出来的,只要不生闲气就好的快。”李恬笑道,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沿着廊下转到东边配房靠近垂花门的转角坐了,俞瑶芳看着李悦道:“我二舅母明天到都城了,说是明天过来看望阿娘,你说,我们要不要跟她先诉一抱怨?”
“嗯!”李恬必定的点头道:“都说法云寺外是摄生的平静之地,还真是如许,平常我来给外婆上香,每次上好香都到寺外走一圈,一圈下来只感觉神清气爽,佛门福地到底不一样。”
“那就好那就好,”高夫人用帕子按下眼角的泪,忙放下帕子笑道:“还是搬出来静养好,只要人好就好,旁的都不是大事。”高夫人说着话,转头看着垂手含笑站在中间的李恬,不如何必定的问道:“这是恬姐儿?”
“是,谢夫人教诲。”李恬曲膝恭敬谢道,高夫人拉起她,转头看着少年先容道:“既撞见了,你们也熟谙熟谙,都不是外人,那些虚礼要讲究,可也不能太拘泥了,这是你们七表哥,奶名水哥儿的。”
“可不是为了这个,明天早上先去你娘舅家拜过师了,要不是为了这个,他太婆那里舍得放他出来,好了,天也不早了,你和恬姐儿听了这半天的经也累了,从速归去歇着吧,二舅母过几天再来看你和你阿娘,有甚么事,或是少甚么,就打发人去跟二舅母说,千万别客气见外,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