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晒嫁奁,嫁奁票据在苏大郎手里,由他送嫁奁到张家后将票据亲手交给张硕,不能假手别人,别人不知打扮匣里有多少金饰金银,也不知压箱钱的数量,第一眼看到的是嫁奁中包着红纸的十块土坯,无不为之侧目。
新房中的家具皆是秀姑的嫁奁,打扮匣子摆在打扮台上,秀姑翻开打扮匣子将老张送的红布包放进第二层,锁上火线细细地净脸梳头,重新妆点脂粉,吃了些张硕叫人送出去的汤果,又歇息了些时候,张硕就来接她出去给祖宗上坟。
他们这边识字人极少,也没有甚么祠堂家谱,遵循端方新媳妇进门要上坟拜祖宗,给祖宗磕了头才算家属承认这个媳妇。
接下来是族中长辈,老张父亲和继母早就不在了,最靠近之人便是老张的继母兄弟,唱礼的白叟便从他们开端,“阿硕,阿硕媳妇,给你们二叔二婶子叩首!”
“感谢娘,我好喜好!”壮壮欢天喜地的模样不下老张。
这时,老苏头在内里叫了一声然后走出去,从怀里取出一个半旧红绸子包递给秀姑。
散席后,伉俪拜见拜见长辈,磕了头才气收到礼钱。
秀姑松了一口气。
新妇磕了头,这笔钱有的处所是给新郎新妇过日子,有的处所则是给新郎父母充作办酒菜的破钞,端的看夫家情意,原身嫁到周家便未曾收到这笔钱。
在秀姑出嫁的前两天,苏家就杀好了猪,酒菜所需的质料都齐备了,苏家浩繁的亲朋老友都要来,场面不小,需求购置十桌酒菜,请了两个厨子掌厨,村里交好的女人们一半去了张家,一半来了这里,帮手做庶务,蒸馒头、择菜洗菜……
屋里都是同村的人,大师都熟谙,再者秀姑不是第一次做新妇,她们之前就闹过一场了,今儿便没如何闹腾,谈笑几句就出去了,只留张三婶和三两个族中的小媳妇,端了热水出去,帮秀姑卸妆换衣裳。
秀姑房内诸女眷正在打趣她,特别是翠姑,盯着堂姐身上的金金饰难以错开眼。
老苏头轻声道:“你奶奶畴前在前朝的大户人家做丫环,到了年纪后你奶奶求了恩情放出来,当家奶奶赏了一份很不菲的嫁奁。几十年下来,盖屋子买地,你父亲叔叔四个娶了媳妇分了家,又经历了改朝换代,你奶奶的东西分了个七七八八,金的银的你娘和你婶婶进门时都有,就剩这么一个镯子了,现在给你做嫁奁,你叔婶们都不晓得。”
唱礼的白叟看了看壮壮脖子上的银制长命锁,目测半晌,悄悄点头,张硕这媳妇娶得不错,嫁奁丰富,对继子脱手风雅,荷包也不是空的,何况同村糊口,大师都晓得她是个会过日子的勤奋媳妇,更做得一手好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