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在唇上的薄薄温度垂垂淡开，霍修函眼底庞大的暗光闪过，心底一簇小小的嫩芽破土而出，缠缠绕绕的刹时就爬满了全部心房。
霍修函还是紧闭着眼睛，没有了水草的牵绊，全部身材都在跟着河底的暗潮漂泊，而江湛拽着他肩膀稍作歇息，‘咚咚咚’的心跳声如同鼓擂，却也是已经没有力量再带他上去了......
秉承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的杰出原则，江湛松开抓着桥沿的右手拼尽尽力向上一窜，抓着霍修函裤角狠狠拽了一把，然后满身失力‘噗通’一声坠下了河去。
“霍修函还在河底。”斩夜的声音在脑袋里不紧不慢的响起。
霍修函浑不在乎的勾了勾嘴角，看着他眼底毫无一丝温度，安静开口，“以是还是不筹办说了吗？”
“......你混蛋！”江湛沉默半晌，恶狠狠的瞪着霍修函咬牙切齿道。
很好，还在。
咬牙忍着肺部的烧痛，江湛抓起缠绕在霍修函脚腕的水草用力斩磨。
粗糙的桥沿将白净的手掌磨砺出斑斑血迹，四周细碎的沙石仿佛也在一次次屈指抓紧中挤进了掌心裂口里。
――――喂！
他的闭眼如同凑上来时一样仓猝，以是没有来得及看清霍修函在水中缓缓伸开的眼睛......
将昏倒的江湛拖上河岸，仰放在长满绿草的河堤上。
江湛在心底嘲笑一声，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隔着冰冷的河水看了江湛好久，霍修函缓缓攥紧了放在他腕上的手指......
夜幕很深，星星也显得愈发灿烂起来。
夜里的河水酷寒的砭骨，也托这冰冷河水的福，江湛悬吊半天落空知觉的胳膊，在酷寒的刺激下又能够动了，昂首看了下倒映着星光的水面，江湛拧身提气猛的踩了下水，就朝着上面游去。
终究缠绕在霍修函脚腕的水草被扁平的石块割出了一条偏大的裂缝。
江湛划着水的胳膊一颤，气的差点没把剩下的半口氧气吐了出去！
脚下的河面很安好，夜风拂过，流水潺潺，还倒映着天空星星点点灿烂的繁星。
水草韧性很大，像如何都拔不竭的柔韧钢条一样，江湛憋着劲儿拽了半天一根草毛都没拽下来，肺里的氛围越来越少，喉管火烧火燎的疼，江湛放开水草，潜下河底捡了用力挖了把沙石，翻到最上面遴选了块扁平状略微有点锋利的石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