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菊一阵颤抖。
“喂!喂!喂!你这个恶人,不要真的死啦!”
醉菊猛一昂首,倒吸一口冷气。
地上的沙石磨得她细嫩的肩膀直发疼,可骇的乌云回旋在面前。
“我是小人,惹急了我,我还能更小人一点。”番麓抬起她的下巴,指尖轻浮地划过她的红唇。
醉菊跑到一片岩区里,钻进一个小小的岩洞。岩洞很埋没,应当能够避开前面追逐的人,假定有人会追来的话。
他一个劲地往前走,压根没有转头瞅醉菊一眼。
她逃出来了,真的逃出来了。
他身材壮,伤口复原得很快,可老是没有力量似的,一天到晚昏睡,用饭也只能靠醉菊喂。
谢天谢地,还活着!
“我们走吧。”
如果娉婷真的安然,她何不趁这个机遇逃脱?醉菊心中一动,偷瞧前面的番麓。
“你是大夫?”
众山贼一愕。
她被番麓抓着,又回到了且柔。
阿谁好人?
似有一把火在她的胸膛里熊熊燃烧,烧得她胸口一阵阵发疼。
“大女人长得挺不错嘛。”人影三三两两从林中出来,包抄了他们。带头的男人贪婪地看着醉菊,舔了舔嘴角,“老兄,吃独食可不太好。你头一个来,剩下的给我们兄弟也尝尝,如何?”
死了吗?
番麓当即取出轻弩,射出两箭,倒了两个。
那里,在那里?
“不!你放开我,放开我!”
“跑够了?”头顶上俄然传来冷冷的男声。
自在了。
醉菊谨慎翼翼地跟着他,在山道的一个转弯处,猛地冲向中间的密林。
阿谁恶人?
阿谁下贱无耻卑鄙的小人他死了吗?山贼人多势众,一拥而上,会杀死他,会剁碎他的尸身!
“不!”醉菊无助地点头。
醉菊不敢看身后番麓是否追来了,她晓得番麓追踪仇敌的才气非常可骇,以是她只能不断地跑。林里的树已经长出绿叶,不再像夏季那样光秃秃的,但醉菊仿佛又回到阿谁夏季,那冒死流亡的经历又在上演。
锵!番麓换刀到左手,举手挡住一刀,转头大喝,“你如何还在!”
“哈,算你见机。”
“我救了你的命。”她不甘心。
醉菊明白过来,大呼一声,摔了汤碗就往外跑,却被番麓截在门口。番麓邪气地笑,“又忘了逃窜的了局吗?”
醉菊蓦地停了下来。
“我也救过你的命。”
绝好的机遇,她却傻乎乎地跑了返来,拖着一个要死不死的恶人下山。重伤的番麓死沉死沉的,比一头猪还重。醉菊拖着他每走一步都要喘气。多亏了番麓给了她那副东西,又教了她如何利用。她终究带着他下了山,找到了他们藏起来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