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王府,白娉婷。”
昨夜的恩爱像过眼烟云,梦醒后,连一丝也不剩。
未到晌午,一张古琴已经放在案头。
何侠止住笑声,思考了一会儿,答道:“第一件要做的事,当然是让我此生的劲敌楚北捷不能再为东林王族效力。”
她上前,将娉婷从床上扶起来,瞥见娉婷眉头一蹙,忙问:“如何?是那里不舒畅?”
白娉婷是个甚么样的女人,这个题目连楚北捷也答复不了。
“她叫……”何侠双唇如有千斤重,勉强开启,吐出熟谙的名字,“白娉婷。”
“哦,我讲错了。”耀天公主转头,给何侠一个甜美的笑容,“若不信赖夫君,我又如何会当着臣民的面许下平生一世的信誉?”
身在千里以外的阳凤来了三封信,字字带泪,一封比一封焦炙。
何侠暗赞此女聪明,竟对四国环境如此体味,赞美地看了她一眼,揽着她柳枝般的细腰扶她站起来,一同眺望窗外明月。
王后的乳母正跟在王后身边,惊道:“王后这是如何了?”
如果真的痴了,醉了,他就该毫不踌躇地绕过那道墙,跨进娉婷的屋子,把吟唱的人紧紧抱在怀里,轻怜蜜爱。
何侠朗声长笑,“人生苦短,不创一番大业,如何对得起哺育我的爹娘?”
红蔷见她神采有异,急道:“看,这下可冻着了。”
传闻中,正被楚北捷抱恨囚禁的白娉婷。
她更不肯信赖,楚北捷对她的爱,抵不过一个天衣无缝的骗局。
还是强取豪夺的占有,还是无动于衷的冷酷。
“你?”娉婷顿了顿,转头,含笑问,“你听得懂?”
虽不是凤梧焦尾,但半日内涵这偏僻处所能够找到,已算可贵。
琴来得很快。
红蔷仓猝要去寻热水,被娉婷一把拉住,轻声道:“没事,呛了一点罢了。”昂首瞥见楚淡然还抱着琴站在那边,又问,“如何还站着?快归去吧。晚了,王爷又要生机了。”
“王爷……”娉婷在黑暗中看着窗外天气,没有一颗星的夜晚,酷寒而孤单,她低声问,“明天,大抵味下雪吧?”
生辰又如何?
春,何时到临?
她在唱,她的手又细又白,却稳如泰山。
“神采有点惨白。”
婆娑轻舞的水雾,覆盖着打磨得光滑的铜盆。纤纤十指渐渐地浸入水中,感受截然分歧的温度。
若真有情义,怎会经不住一个“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