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袖长摆,银紫流苏直坠到脚边,气度雍容,贵不成言。

何侠开朗大笑,“公主恕罪。分开云常多日,何侠时候思念公主,实在情难自禁。”抬高声音问,“公主今晚凤驾是否会到驸马府?东林雄师正在集结,本驸马过几日就要赶赴边疆对付楚北捷。这仗不知要打多久,也不知多久才会返来见公主。”

当世两位名将,小敬安王和镇北王,总被世人摆在同一个天平上比较。

耀天公主仿佛又想起一事,问:“我上月生日时,厚城吏官献上的胭脂,叫甚么?”

屋内熏着香,暖意丝丝,却一点也不闷。

耀天公主似在仔谛听着,“嗯”了一声,叮咛,“沐浴后,把那芳酿取过来让我尝尝。”

半晌,耀天公主才淡然道:“我晓得了。”

何侠别有风情地在她腮上悄悄拧了一记,退后一步,敛了打趣之态,施礼唱喏,“公主金安!”

人影在帘后缓缓靠近,愣住,绿衣恭敬的声音传来,“启禀公主,丞相大人求见。”

何侠不动声色,仍笑着诘问:“彻夜,就在驸马府的后院里备酒和点心,如何?”

门内有几案,上有一张令媛难求的古琴,中间放着一个玛瑙缸子,内里放满了五彩的小鹅卵石,突然看去,差点觉得是满缸子宝石。

何侠一早进宫去了,剩下两只关在笼子里的鸟儿,熟谙新环境。

叮咛够了,绿衣自去筹办一做事件。

两人白手而来,替换衣服也只要两件,一起颠簸,又累又脏。一到驸马府,仿佛早筹办好似的,平常利用的东西,不消叮咛,都呈现在最顺手的处所。

“公主不必担忧。东林比年交战,兵力已有耗损,我云常却恰好相反,养精蓄锐多时。”笃定地,何侠淡淡一笑。

对着镜,耐烦地翘起嘴角,换了几种笑容,都极都雅。耀天公主敛了笑,顺手将镜子覆在桌上,唤道:“绿衣!”

又将绿衣在内的一干侍女遣走,一人悄悄坐在室内,低头思考。珠帘被风撩着,上面各色宝石闪动着灿烂的光,偶尔碰在一起,收回清脆的声音。

贵常青为相多年,看着耀天公主长大,如同父亲普通。耀天公主被他一笑,轻声嗔道:“丞相如何也来开耀天的打趣?”

耀天公主乌黑的眸中,闪动一丝等候和高傲。

“不要多礼了,丞相请坐。”

“丞相的意义……”

何侠细心察看耀天公主的神采,柔声问:“公主惊骇吗?”

耀天公主雍容地安坐在椅上,凝睇她久别的夫婿。脸庞俊美如初,气度安闲如初,所分歧的,是眉间多了一点不易发觉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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