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如许想你姑妈?”赵贵妃抚一抚胸,道,“可你也想想,你父皇就这一个mm,你姑丈位居永安侯之位,待礼部重拟了皇室嫡庶的章法来,长泰的报酬更得在永福之上,就是长泰的驸马,也有模有样的在兵部学着当差了。你姑妈说话是不好听,但她说的话,你父皇肯听,你皇祖母肯听。你皇祖母是个喜怒随心的人,可你想想,你父皇是个昏庸的人么?为甚么你姑妈说的话你父皇会听,那是你姑妈说的话在理!哪怕不入耳,她说的话是在理的!她不是个多嘴的人,你是她亲侄儿,她不会待侄媳妇超出你,可她的性子也不好揣摩,哪天随口说出来,你觉得你父皇会欢乐?你为着一个没法无天的侍妾,去责备你父皇为你名媒正娶的妻室。这是甚么,这就是宠妾灭妻!”
崔氏想,男人就是犯贱啊,一味姑息,他反不知你好。
崔氏道,“弟妹们都去,长泰mm也去,独我不去,不好。”
皇宗子深为希奇,“就老五媳妇那性子,你们还真敢与她来往。”
皇宗子握住崔氏的手,低声道,“别说了,以往是我不好。纳甚么侧妃,我们府里不缺人。”
赵贵妃不好说破儿子的谨慎思,道,“但是你得晓得,你媳妇是一片美意,你觉得她是要如何着张氏还是要如何着昊哥儿?昊哥儿抱到她院儿里,有丁点儿不是就是她的任务,她怎会对昊哥儿不好?她没个儿子,抱养庶宗子如何了?张氏没个见地,你莫非也胡涂了。自来母以子贵,子以母贵,张氏出身寒微,你若想汲引昊哥儿就该承诺你媳妇。倘她一向没有亲生的儿子,昊哥儿养在嫡母身边儿,恰好汲引了他的身份,他又是宗子,将来请封世子就轻易些。倘你媳妇今后有了嫡子,昊哥儿同将来担当王府的嫡出弟弟搞好干系,又有何坏处?”
皇宗子有些委曲,忙道,“母妃,你是晓得的,我对崔氏,一贯以礼相待。昨儿她非要措置张氏,我也没拦着啊。”
赵贵妃叹口气,“你好生想想,老话都说,伉俪同心,其利断金。你觉得皇子妃是好做的吗?你媳妇同你成了亲,上要贡献太后贡献我,下则为你教养后代,管束内闱。她管着府里的事,是她该当应分。你觉着她心硬,可你想一想,这管内闱同你在朝当差是一个事理,心软好说话成不成?世上为甚么要有端方呢,没有端方,世道就乱。一府一家,亦是同理。她杖毙个贱婢,你便不欢乐。可我跟你说句实话,倘她就此不闻不问,听任自流,让张氏在府里作张作致,我才不欢乐。昨儿那事,你觉得就是张氏情急之下没多想让本身嬷嬷冒昧了曦姐儿的满月酒么?天底下,不是只要张氏才是聪明的。我奉告你,长公主和其他皇子妃早看出来了,你府里内闱不宁,妾大欺主了。长公主都说张氏不懂事,不配扶养皇孙。我问你,当初你媳妇想扶养昊哥儿,你如何不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