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抹得仿佛有些多……
说罢打了个哭嗝，顿了顿，“我之前不知天晓日夜，但是在床上埋头躺了这么多光阴，也想了很多。别人家的兄长如何我不知，但猜想不是阿兄如许的……阿兄已经十三了，文不成武不就，虽跟着秦夫子念了几年书，端庄做篇诗文恐怕连三mm都不如……三老太太，他打我骂我罚我跪，我都认了，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母同胞的阿兄叫……毁了呀！”说到悲怮处，就势伏在枕上，嘤嘤嘤地半天不起来。
“不是我说，”刘氏叹了口气道，“二娘子能说出本日这一番话来，也不枉我老婆子高看她一眼。何况二娘子生得实在出挑，那肌肤眉眼，竟是再不能够十全的了，再过个七八年，恐怕要将婕妤娘娘都比下去，你们姜家的门楣，指不定还要靠她一二……”
说完仿佛委曲劲儿又上来了，忍不住抽泣了几声，又滚下一串泪珠来：“怪……怪我不好……”
老太太拍着桌子佯怒道：“好个小丫头电影！”又嘟囔道，“我那里就这么小器了，哪能为这个与你置气。”
刘氏天然各式推拒，钟荟只是对峙，最后推却不过只能收下，连连为莫非：“小娘子折杀老身了。”
小昙生，学着点，钟荟心道，阿姊教教你如何告刁状。
她嘴角微不成查地一翘，继而垮下来，一垂眼，又长又密的眼睫羽扇般地挡住过于敞亮的眸光，显得懂事又委曲，嗫嚅道：“没甚么……前一回落水已是惹得祖母担忧，不孝孙女极是惭愧自责，这回又……”言罢竟然掩面低泣起来，肩头悄悄耸动了一会儿，抬起脸时眼圈是红的，眼里蓄了一包泪水，可见不是作伪。
姜老太太酸着脸道：“是她贡献你的，你就收着吧，”毕竟忍不住撇了个白眼道，“这小没知己的，我老婆子白疼她了。”
三老太太回松柏院复命，先拿了新得的虎魄簪子给老太太瞧，口里连称罪恶。
钟荟这一贯每日往姜老太太处存候，与三老太太打过几次交道，又亲目睹她叫曾氏吃暗亏，深知此人看着虽一团和蔼，却手腕矫捷，又很得姜老太太信重，仿佛是松柏院里的半个仆人。
钟荟脸颊白里透红，双目清澈透亮，那里有半点病容，在这美意的体贴下有些心虚，亡羊补牢地咳嗽了两声道：“就是在湖边吹了点风，倒发兵动众地劳动三老太太大老远地过来，阿婴过分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