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就在这余韵里用一样轻巧的语气说道：“可如果那日我必须落水呢？那你岂不是刚巧躲过了一劫？那些时候我哪儿也不能去，只好整日整日在床上躺着，你晓得，人闲得慌了就轻易多想，因而我就顺着这个动机想下去，竟也是个合情公道的故事呢，我说来与你听听。”
“从那里开端说好呢？”钟荟以指尖点点嘴角，如有所思隧道，“就从我腊月里落水一事提及罢。我落水时身边只要阿柰一人――阿杏家去了，阿枣被夫人院子里的邱嬷嬷叫去帮手，你俄然急病乞假，阿柰才顶替了你，厥后的事也都晓得了，我不慎出错落水，阿柰一家被卖，这些仿佛都是偶合对不对？”
“你真把我当大傻子呢，”钟荟苦笑着摇了点头，“本来在你内心你家娘子我就这么笨？季嬷嬷是甚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偷鸡摸狗是家常便饭，比鸡狗大的就有贼心没贼胆了，那颗红宝石绝无能够是她的手笔。我这房里人多手杂，可小库就你和季嬷嬷两人有机遇出来，除非那颗宝石本身生了双翼飞出来，不然必定是你做的。”
钟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有算无遗策之能，为何留了白玉连环这么个难以自圆其说的马脚？如果我，就叫那婆子将玉连环藏在阿枣房内，事情败露后便可说是季嬷嬷记恨阿枣决计栽赃，也说得通季嬷嬷为何单单要去偷那玉连环。你没有这么做，是怕一计不成扳连了阿枣么？”
“小娘子聪明绝顶。”蒲桃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伏倒在地仿佛一滩软泥。
“还是说，你用心留了这么个马脚，是把我目下的反应也算计了出来？”
“那颗红宝石也简朴，多数是赵嬷嬷藏的，他们同屋，要找个机遇不难，酬谢约莫是把季嬷嬷赶走后帮扶她做管事嬷嬷吧？”钟荟跪坐得久了腿有些麻，换了个箕倨的姿式，顿觉舒畅多了，只是于气势难眠有些减损，“你向来是半句话也未几的，那日却破天荒地发起让赵嬷嬷近身服侍，当时就叫我惊奇了。”
钟荟摇点头叹道：“都这时候了你还不肯与我开诚布公，如果阿枣一时想不开做出这等傻事我还能信，你？你不是如许的人。你不想说，那我替你说吧，如果那里说得不中，请你随时斧正。”
“奴婢真的知错了，”蒲桃膝行两步，蒲伏在钟荟脚边哭求道，“小娘子要打要罚奴婢都甘心领受，求小娘子让奴婢持续服侍您，哪怕是做个扫洒庭除的粗使奴婢，只求小娘子别赶奴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