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没避人,一边说一边就进了屋。
朱氏便把方才的事说了,又哭道:“这是要逼的我们一家子没活路啊!爹,娘,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郑老头还是闭着眼,歪在炕上老神在在。
郑誉蹦蹦跳跳地去了。
朱氏天然说不出口。
“也不是甚么急事,就是我爹说过完年就筹办带着我们搬到镇上去,年后地步重新租赁,恐怕就要费事里正伯伯了。”
“爹,娘,大伯这是要逼死我们啊!”她号着进了屋。
临出去前,朱氏仍不忘说:“娘,你们在家里用的都是豆饭,去了镇上大伯家,那可顿顿就白米饭吃了。”她那里晓得郑绣他们实在是顿顿有肉呢,只是在她看来,顿顿能吃上白面粳米已经是极好的日子了。
郑绣嗤笑一声,“里正伯伯在这,二婶无妨说说二叔一年能种多少粮食出来,又交给我们家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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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彼时郑绣已经给里正看过田单,跟他谈妥。
里恰是个公道人,本是不想掺杂妇人之间的吵嘴,此时却适时地开口道:“不出半月,天然能找到其他耕户。郑百口的,要闹去你本身家里闹去,别在我家打眼。”
朱氏坐上炕,拉着郑老太的手劝道:“镇上的日子当然比村里舒畅啦,并且大伯家的日子那比我们家是好多了,您二老跟着去,那是纳福啊!村上多少人做梦都想搬到大宅子里去住呢。”
杜大嫂见了她,朝她挥了挥手,然后拉着她到一边轻声说:“我刚从里正家里出来,你猜我遇着谁了?”
郑老太皱着眉头,转脸看向郑老头。
里正娘子家的张秀才在书院里还要靠郑仁照拂,天然是有求必应,若不是郑绣对峙,连那半篮子鸡蛋都不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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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太看了郑老头一眼,见他不表态,便说:“还没想好呢,我们在村里住了一辈子了。怕到镇子上不风俗,并且阿荣又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也舍不得他。”
里正娘子抓了一把瓜子递到她手里,“大女人先剥两个瓜子,你里正伯伯怕是要等一会儿呢。你如果急,把事前说给我也行。”
豆饭这类东西不好克化,特别两位白叟,肠胃都不大好,吃下去更是不舒畅。偶然候早晨还会感觉胃里顶得慌,难以入眠。乃至排便对他们来讲都成了一种煎熬。
杜大嫂四周一打量,确认四周没人,才又持续道:“遇着你大伯家的大女人了!说是要让里正帮着相看,再找耕户。”她同朱氏走得近,天然朱氏的男人不长进,暮年分炊分到的地步都败光了,眼下就靠种着父母和兄弟的地步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