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劭被赶鸭子上架地换上新袄子。他的手臂就比郑誉长一些,手腕就暴露来一小截。
之前他姐姐给她做的夹袄,针脚的处所歪倾斜斜地像条大蜈蚣。不过幸亏穿在里头,别人也瞧不见。薛劭这袄子但是穿在外头的,且还是过年的时候穿,如果袖口上多两条‘大蜈蚣’,那可不美了!
郑誉和薛劭倒是没有被如许的气候影响,每天都乐呵呵地腻在一起,同出同近,跟连体婴似的。
“不,不是他,是我,是我!”郑誉抢着背锅,一边喊一边忙给薛劭打眼色。
腊八后的几天,天终究放了晴,连着几个好气候,晒得各处积雪都熔化了。只是气候也是更加的酷寒,郑绣恨不能不时窝在炕上,只是年根底下,她要忙的事太多,实在不能躲懒。
不过裁缝店里的衣服向来会在边角上都缝些上去,为的就是如果将来孩子长大了,衣摆和袖子都还能再往下放放,也好多穿些光阴。
郑仁转头扣问地看向郑绣。
厥后郑绣就跟他们说,要不就自发点早些睡,要不她就畴昔同他们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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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绣量好了尺寸,又让他脱了下来,筹办一会儿再给他改改。
之前郑誉被大牛打惨了时候多了去了,并且郑誉自负心极强,很多时候受了欺负,回家并不会告状。还是他沐浴的时候,郑绣出来给他添热水看到了身上的青紫,诘问起来他才会说两句。厥后大牛越来越没法无天了,连在郑家家门口都敢下狠手。
她这一推二五六,周氏明显急了,“大女人这意义,莫非我还会特地来冤枉你家不成?”
世人尚未反应过来,薛劭已经一脸欣喜地看向门外:“爹!”
有天郑绣早晨起来解手,模糊就听到东屋传来轻微的嬉笑声音。她摸到东屋窗户边一听,公然是郑誉和薛劭在说悄悄话。两人嘀嘀咕咕的,不时一起轻笑出声。
郑仁还没说话,屋里的薛劭听到外头的动静也出来了,主动承认道:“不是阿誉打的,是我打的!”
郑绣笑了笑,“我可没这个意义,我是说大牛这个年纪,牙齿松动在所不免,小孩子们玩起来又疯,弄松动了也很普通。”
起先她还头疼郑誉仇视薛劭,眼下两人豪情好的蜜里调油,却也叫人犯难。
周氏要的就是他这话,从速道:“小孩子家,动手没个轻重。郑举人您看,这打在脸上可大可小,万一伤到了头,那可就是大事了。我们家本是想着开年就把大牛送到书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