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将药瓶拿在手里,手搭在婆子的肩膀上,“我晓得了,下回我会警告她们有事直接去善堂,不会再叫阿婆难堪了。”
“你能有甚么事儿?多陪我说会儿话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过来,到哥这儿来,来看看哥新写的话本子……”
路上碰到很多熟人,都是被她看诊过的浅显百姓,有的上前热络的问好,有的手上有甚么就非得塞点甚么给她,感激之情不敷以言表。
“小老弟,哥待你真是掏心掏肺啊,”傅新附在她耳边悄声道:“我从我姑丈那偷的,嘿嘿……你说他那年龄的人还留着这宝贝有啥用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到老了就得服老,老是要为年青人做些捐躯是不是?”
花吟还要推让,傅新急了,上手朝她胸口就是一拍,急吼吼道:“你这小子如何这么不知好歹呢!你看你,我估摸着就是因为你那边不大,才越来越女人,你要再这么下去就该和女人一样长奶、子了。”
花吟循声看去,这才见左手边二楼上傅新一手捏着本册子,另一只手还把玩个巨大的核桃正乐呵呵的看着她。
花吟回身拜别,岂料那虎头竟扯了嗓门嚎了起来,嘴里口齿不清的喊着,“爹,爹。”
花吟接过药箱欢畅的嘴都快裂到耳根子了,捧在怀里,不一会就跑远了。花吟看着她的身影消逝在人流中,这才回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去。
小丫头嗓门大,不一刻就有人自窗口探出头来,有神采慵懒的女人笑骂道:“小蹄子,三爷说到底也是个男人啦!哪有男人不朝三暮四的呢。”
“上来!上来!”傅新朝她招手。
花吟不好推委只得随了他出来,令她没想到的是,这处沿街铺子,门脸不如何样,里头却别有洞天,内里建了庞大的戏台子,台上有伶人在歌舞唱曲。花吟见那些伶人舞姿美好,不由放慢了脚步。管事见状,解释道:“这是我们二爷新盘下的戏园子,才重修好,尚未开张。”
虎鞭。
花吟就跟被烫到似的,将那东西往傅新跟前一推,“这东西,我要着做甚,我不要。”
花吟猜疑,打了开来,里头还用澄黄的锦缎包着,再一弹开,一张脸都绿了。
花吟面皮一紧,讪嘲笑开了,固然她认了虎头做干儿子不错,但真被这般喊,她还是有几分不安闲。
“等等,接着!”
未几会,大抵是老鸨尖着嗓子骂了起来,外头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这大朝晨的哪家的骚狐狸在到处乱放臭屁啊!臭死人了!”又有人阴阳怪气的讽刺道,言毕又冲花吟喊,“花大夫,你甭理她,她见谁都发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