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起上花容氏心肝都焦了,固然翠红平日来慎重妥当,可倒地还只是个十几岁的丫头,如果平时也就罢了,可这年底,诸事皆多,就怕有个疏漏摒挡不清。
“不是,不是,可别冤枉了她,”兰珠笑着踢了踢被她搁在床底下的一筐碳,“我就是不感觉冷,用了反是华侈。夫人您要觉着冷快上了炕用被子裹着。”
家里人无法,又见花三郎是个不讲究忌讳的,这才千恩万谢的抬了那人跟着他们去了花府。
要晓得自从花三郎背了个臭叫花子回家医治好了后,花三郎的名声不胫而走,或许大师背后里都道他痴傻,可那也是医痴憨傻。实则大家都敬他敬的不可,毕竟现在这世上能傻气到这份上的已经没几个了。
兰珠笑道:“哪敢嫌你,说来我虽则比您年青个二十多岁,可看上去比您还老,并且曾经我还是个烂臭的叫花子,我只怕你嫌我。”
人都是讲豪情的,处的久了,不免舍不得分离,花吟闻言握紧老嬷嬷的手,打断她道:“您都探听过了吗?您的侄儿还在故乡吗?要不先派人送封手札畴昔,肯定他们还在您再去也不迟。再则您说的也对,这顿时就要过年了,并且天寒地冻的,你干脆就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待来年开春再说走也不迟,归正家里也不差这一口饭,您就听了我这话可好?”
翠红站在一旁,听夫人这般说,忙笑着辩白说自个儿人小哪会摒挡这些,都是那兰珠嬷嬷的功绩。就连那老爷的老亲也是兰珠嬷嬷欢迎应酬的。又拉拉杂杂说了今儿个府里出的各种琐事都是兰珠嬷嬷帮着措置的。
三人又是一笑,而后花容氏又扯到了本日之事上,对兰珠能在她不在家时帮手措置府中诸事感激不尽。
到了花府,马车尚未停稳,花容氏就掀了帘子,张嬷嬷先跳了下来,搀了花容氏下车。
花容氏没想这才半年不到的时候,就有这等收成,心头自是欢乐非常。
而她,这平生才方才开端,她要做得事还很多,她才不会傻的冒泡的以身犯险。
花吟重新关了房门,坐到火炉旁,又和兰珠有的没的说了很多闲话。
花吟见她不吱声,又拉了拉她的手,撒娇道:“嬷嬷,这事您就依了我吧,您俄然说走就要走,一点心机筹办都不给我,我一时半会缓不过劲,我舍不得您。”
兰珠自是推让一番,花容氏又说了好些客气话,兰珠这才应了。
花容氏忙捂了兰珠的嘴,泪盈盈道:“呸!呸!我也就胡乱那么一想,你还真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