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冷声道:“我又不冷,披这个做甚么?”
凤君默见花吟发楞,不觉又笑了一声,道:“自从前次过后,一向想登门伸谢,何如事件繁忙,现在又邻近新年,更是诸事缠身,不若年后,我再邀你痛饮一回。”
但是出在南宫瑾身上,或许就有旁的深意了。
边上的小厮却在这时说话了,“世子爷,依小的看,您哪还要去清河巴巴的请王先生啊,面前这位可不就是位百事通,有了他,爷还愁没有不晓得的事,办不成的事。”
且说下人回说少爷在万花楼素锦女人处时,丞相的神采就有些奇特,他先是看了侍立一旁的乌丸猛一眼,见他悄悄的摇了点头,正想说话,又见花吟在边上,便止住了,只说了声晓得了,下人没听到其他叮咛便躬身退了出去。
一起行至长安街,展眼四顾,银装素裹,美则美矣,却总有种让她不寒而栗的感受。
是以她提着嗓子唱了曲幺姑郡的民谣。
自打古墓一别后,凤君默先是因为玉玺有了端倪,以后找玉玺去了,待玉玺找到,烈亲王又指派了他点其他事儿做了,出了趟都城,这一去大半月风景。
花吟暗想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归去了,只得脑筋快速的转了下,装出一脸不美意义的模样说道:“我实话奉告您,我经常会去素锦街替那边的女人看些小弊端,她们因为我爹在朝为官,怕影响我家名声,一向守口如瓶。至心话,那都是些不幸的女人,虽沦落风尘,身为轻贱,心肠倒是好的。她们闲暇时也会和我聊聊她们的出身,那倩儿女人本姓赵,虽不非常貌美,却胜在聪明通透,又读过几年书,与王泰鸿本是邻居,打小儿长在一处的青梅竹马。俩人虽未点破,却也是情投意合。何如赵家父母俄然亡故,就留下了这么个女人,厥后赵家一个远方亲戚用了些卑鄙手腕接办了她家的家业,并变着法儿的将她给卖到青楼去了。王家虽穷,可也并不是赎不出倩儿,一来王泰鸿母亲尤氏禁止,认定进了青楼的女人就不洁净了,死活拦着不叫赎了她。二来那倩儿女人也是个有傲骨的,料定就算跟了王泰鸿出去,那婆婆也不会是个好相与的,指不定如何的作践她,思来想去,长痛不如短痛,就和王泰鸿断了干系。那王泰鸿也是个痴情种,虽则有几分愚孝,可也并不尽然,因而日日借酒消愁,放浪形骸。”
夫人院子除了有当值的丫头婆子偶尔轻声说句话,其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外头因为离着主子的寝室远,不怕响动,已经有夙起的主子在铲路上的积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