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我们没本事给戚家的小孩下毒，那戚家如何也重金求起药来，”男人打着哈欠说，“究竟谁做了如许的功德，白白便宜了我们，哈哈！捞完这一票，我们就算金盆洗手不干了，赚的银子也够下半辈子华侈享用的了。”
男人挣扎辩白：“如何能够，我抛家舍业地跟你一辈子，临老你如何反又说如许的话。”
床上的男人打着哈欠，眯眼问：“婆子，这一票挣了多少？”
不知何时，门口又多站了一男一女，那女的仿照着马神婆的声音，答复了男人的问话。
何当归偏头看他，挑眉反问：“大人问的恰是，我何尝不迷惑？小女子瞧你们的拷问程度有待进步，晓得的还不如我多，真恰是孤负了厂卫一贯的凶名。我所说之事千真万确，乃是马神婆的前身太善之亲信，当日盗金锁后逃出道观的阿谁道姑怀冬，她亲口对我说了这些，连人证都齐备，乃是段大人一同见证过的，廖大人今后能够渐渐求证。”
过了不到一炷香，戚三娘又来敲马家的门，此次来开门的是一个面上带点呆相的年青男人，戚三娘奉告他，马神婆半路上犯了头风，就在两条街外的路口躺着，等着人去背呢。年青男人一溜烟地跑了，连家门都忘了关，戚三娘也省了再拍门的工夫，进了他家的门，一气儿走进内院内堂，挨个儿推开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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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蜜斯……”戚三娘泪眼汪汪地唤着。现在她举目无亲，好轻易瞥见了一个故交，真比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拯救稻草。
戚三娘伸出颤抖的手，蒙住男人的眼睛，蹑手蹑脚地上了床，分腿跨坐在男人身上，从腰间取出一包药散来，掰开男人的嘴巴喂他吃。男人一闻味道就皱眉，低斥道：“五石散？这会子拿出这个来做甚么！就算要乐呵庆贺，也等高朋走了再说呀，闹出动静来像甚么。”
何当归话锋一转，又说：“固然跟罗家不结善缘，但我养了竹哥儿那孩子几年，他走失后我也难过了一场。遵循你的说法，你儿子就该是竹哥儿的弟弟。也罢，我不看罗家面，就看竹哥儿的面上，帮你这一回，可你要听我叮咛行事，不然我也爱莫能助。”
何当归满目无辜地说：“我实不肯意在如许脏的人身上操心，就是踏进他家的门槛，还嫌脏了我的鞋，可前次扬州卢府的命案里，我曾奉求过娘舅，一次除了太善这个老巫婆，娘舅也应下了我。我还觉得太善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可换个处所又闻声她在为恶，日子过得非常清闲，乃至连发配或监狱的惩办都没有，大人你说好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