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菊直哭肝肠寸断,声嘶力竭,才垂垂收了悲声,李丹若搂着她,接过春华递上帕子,替她净了面,又服侍她漱了口,姚黄忙取了几个大靠枕垫李雨菊身后,李丹若也净了把脸,才拉着李雨菊强笑着劝道:“二姐姐想开些,你还年青,今后孩子总会再有。”
李丹若吸了口气,看着安姨娘道:“姨娘,本来这话我不想说,要不是二姐姐……这个模样,你如何教诲二姐姐,我本不该管,可……安姨娘也别怪我话直,二姐姐是名媒正娶正房妻室,不是姨娘,姨娘……今后还是不要教诲二姐姐好。”<
“哼!”李丹若冷‘哼’了一声:“可不是该摆宴道贺事儿!”姜彦明立时就明白了,沉默着没有说话,车子进了二门,姜彦明先跳下车,刚牵了李丹若下来,一个小厮飞奔过来,姜彦明急挡李丹若面前,小厮飞冲过来,离姜彦明三四步刹住步子,喘着气长揖到底笑道:“姜五爷来了,我们大爷先头没得信儿,这会儿正前头忙着陪朱衙内说话,这就过来给姜五爷见礼,请姜五爷恕罪。”
李丹若长叹了口气,正要说话,沈嬷嬷声音从内里传出去:“姨娘慢点,慢点。”说话间,安姨娘从内里直扑出去,直扑到李雨菊身上尖叫道:“哥儿没了?哥儿如何没了?我不是奉告你,要看好哥儿,那是你立品立命根哪!那就是你命!没了哥儿,你可如何活?!”
“都都,奶娘好几主要走,我和春华让人死看着她,您说过,哥儿若不好,必不饶她,我就没放她走。”春妍仓猝道,李丹若悄悄呼了口气低声道:“府里宴客,是早几天就安排下?”
李雨菊被安姨娘摇又放声大哭起来,安姨娘手一软,也扑倒炕上放声大哭,李丹若被安姨娘话叫烦恼不已,站起来看着两人哭完,表示春华、春妍服侍两人净了面,看着哀伤到面如死灰、没有半分朝气李雨菊,见安姨娘透过口气,又叫了一句:“没了孩子,你还如何活?如何安身?”
“别哭,细心说说,到底如何回事?”李丹若脚下不断,一边走一边声音平和叮咛道,春妍心下渐定,忙紧一步赶上低声道:“哥儿大了些,爱让人抱着往内里玩去,前儿早晨,天都黑了,哥儿闹短长,非要出去玩儿,前儿冷短长,风又大,太太就跟奶娘说,好好哄哄,别抱哥儿出去了,谁晓得眼神错了错,奶娘就把哥儿抱出去了,偏还迎着风,连呛了几口冷风出去,哥儿夜里就咳起来,天还没亮就起了热,太太从速让人跟大/奶奶说,让从速请大夫来,可一向到午后,这大夫也没请来,说几个熟悉大夫都出诊去了,太太急了,只好打发刘婆子去请,谁晓得大夫到了门口,守门婆子就是不让进,说大/奶奶叮咛,太太……院子里如何能进男人呢?等好不轻易请来大夫,天都黑了,哥儿烧浑身滚烫,那大夫一幅药下去,哥儿烧没见退,倒往上跑,半夜里就抽起来,我和春华连门都叫不开,哥儿一口气没上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