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放心。”李丹若起家曲膝慎重道,梁氏点了下头,低着头回身出了屋。
程老太太叹着气点了点头,李丹若接着说道:“太婆且放宽解,这趟……八郎说是未入仕,流配三千里,可见上头网开一面,并不是赶尽扑灭,我们也只是逐出都城。”程老太太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这已经不幸当中的大幸了。”
隔动手臂粗细的生铁雕栏,姜彦明伸手拉着姜奉礼衣衿,泪如雨下,姜奉礼怔怔的看了半天,才认出姜彦明,急扑过来,死死抓着姜彦明的胳膊,嗓子哑的几近说不出话来:“他们……她们……母亲她们……”
“八郎那边,先看看放逐到哪一处,我陪房里俞大暮年四周做买卖,极南极北都去过,为人矫捷,身子也结实,如果八郎那边定下来,就让他带上银子一起办理,太婆也别太担忧。”李丹若低声说着本身的筹算,程老太太连连点着头,伸手拉了李丹若,哽咽了下才说出话来:“你太婆……说的极是,你是姜家的福星,若姐儿,太婆对不住你。”
李丹若、大太太梁氏、二太太周氏、大/奶奶赵氏、二奶奶苏氏、三奶奶吴氏聚在程老太太屋里,程老太太端坐在床上,渐渐舒了口气,微微闭了闭眼睛开口道:“好了,都别难过了,总算没满门抄斩,这就是幸事,只要有命在,就都好……都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姐儿,五郎那边……”
“嗯,刚才路上我也想了,大伯父他们流配八百里,差未几恰好是永州一带,姑父正领着永州震武军,我们先在这里担搁几天,明天我归去一趟,看能不能托卢四奶奶寻寻她父亲,把大伯父他们放逐到永州去,跟五郎交好的朱五爷,有个哥哥也在刑部做主事,也一并寻寻,若能流配到永州,也能让人放心些。”李丹若和程老太太细细说着,程老太太悄悄舒了口气点头道:“嗯,那两万银子,我们留三千两就行,再辛苦也有限,余下的,都留着给他们爷们办理用,唉!”程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先顾大头,英哥儿那头……”
程老太太面色青白,扶着李丹若的手硬撑起来,转头看着跌扑一地的诸人沉寂的叮咛道:“上车吧,都畴昔了。”
“好好,你放心,太婆必然好好儿的给你做这个镇山太岁!”程老太太收了泪强笑道。
“五爷,从速走!有人来了!”牢头警戒着四周,俄然转头催促道,姜彦明不敢迟误,姜奉礼死死拉着姜彦明舍不得放手:“明哥儿,家里……你不能不管,三伯父冤……死不瞑目啊!”牢头不敢多说话,拉着姜彦明就往外走,姜彦明拧着头不断的点着,姜奉礼的脸从雕栏中冒死挤出来,两只手用尽尽力往外伸抓着,沙哑绝望的叫着:“我冤!冤哪!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