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人退了下去。郦妃想着昨夜皇上的话,堕入深思。

滕郦宫的大门被推开,外头的凉意往里袭来。天子走出两步,又停下脚步,转头对依托在门边痴痴望着他的郦妃道,“天凉了,爱妃先出来吧。”又对滕郦宫的下人叮咛,“去外务府领些炭火来。”

天子虽说年纪大了,多疑多虑,这平生无功无过,在政务上还算勤奋。哪怕再宠嬖郦妃,也未曾为了郦妃歇过一日早朝。

魏正卿道,“暗害永定伯永昌伯家蜜斯的,经臣推断和鞑子有关,而伤害康平候蜜斯的凶手已被缉拿他杀。”他谨慎翼翼的看了一眼皇上的神采,道,“微臣有个怪诞的猜想,不知当讲不当讲。”

“朕念在你们失了亲人份上,不予重罚,罚俸三月。”

“传话给韬儿,皇上明天找他们说话,让他们不管如何都要把话咬实了。”郦妃道。

“那里的话,”郦妃轻笑,唇边绽放一个小小的酒涡,美的和顺似水,“臣妾乃一介女子,不晓得朝廷上的事情,不能替皇上分忧,只好不舔皇上顾虑了。”说着,她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外袍,给天子披上,拢了拢领口,“陛下,朝晨天凉,多添一件罢。”

“嗯。”天子闭上眼,由着寺人替他换上龙袍,说道,“下了朝,让老三老四老五到御书房来。”

郦妃嘲笑一声,放动手中的茶盏,“那就不领了罢。转头皇上问起来,就说本宫担忧后宫姐妹们入冬炭火不敷,分拨了下去。”

兵部尚书开口,“臣有本要奏。”

“是。”下人领了令。

永昌伯闻言按捺不住,忍不住出列道,“小女是跟从皇后礼佛出的事,这如何又好端端的扯上了北方鞑子?魏大人怕是随口找了个替罪羊吧。”

“皇上!臣觉得魏大人此番实在推委干系。”永定伯出列道,“请皇上明察!”

福宝恭维道,“陛下和娘娘真真伉俪情深,乃宫中嘉话。”

天子点了点头。

霍烨内心头还盼着能和楚家攀亲,天然不会招惹楚家的仇家,说道,“父皇对永昌伯起了狐疑,这类人用不得。”他叮咛道,“找些人手将那边的陈迹擦抹洁净,灵台寺前面那堆浑水,可一点都不要沾上。”

“谢皇上恩情。”永昌伯和永定伯连连谢恩。本来还想借机向皇上讨些好处,可谁曾想到,楚承仁一封密折将好处奏飞了,不但如此还引来了惩罚。永定伯和永昌伯对这个江西巡抚楚承仁更是讨厌到骨子里去。

下人问道,“娘娘,这个月的份例已经超了,再去外务府领炭火,怕是皇后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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