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朱学放心大胆的吃,酒当汤,菜当饭,一只脚翘着,就在除他外空无一人的客堂里大吃大喝。
郑国舅脸涨成猪肝色,讪讪的道:“朱大人问的是,我也只是当作一个笑话说给朱大人听听罢了,朱大人不必介怀。”
郑郝站在一旁垂动手,低头道:“已经派人去催了,顿时就会到来。”
郑国舅被他说的面色如土,金杯银盘确切不是他能用的,如果遵循朱元璋的律令,逾制便是造反,现在他就得百口抄斩。可现在是甚么时候,离太祖爷都有二百多年了,这条律令多数官宦人家都有逾制,也没有谁说甚么,早已经是变成了明面上的疏忽。
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另有甚么礼数好讲?朱学已经表白了态度,把郑家逼到后墙,他郑国舅如果还能忍下去,就不是人了,是千年王八。
郑国舅眼中都要喷出血来了,他咬牙切齿道:“朱大人,本国舅方才忽感不适,本日不能再宴客了,朱大人请回吧。”这是翻脸逐客了。
管家点点头,也不出声,独自退出房门。
朱学双眉一挑,蓦地一拍桌子,怒道:“郑国舅,你好大的胆量,金杯银盘也是你用得的?你不过是一外戚,领的不过是虚爵,竟然在家中敢用亲王才气用的金杯银盘。莫非你郑家恃宠而娇,敢正大光亮的逾制,遵循大明律法,太祖爷的律令,你该当何罪?”
朱学道:“不管是郑明儿还是胡媚儿,她们死了和我有甚么干系?国舅爷为甚么要奉告我?”
他也不担忧等下会有人来杀他,也不担忧酒里菜里有毒,一只脚往另一只凳子上一翘,跟个地痞似的,就如许大吃大喝起来。
“砰”的一声,金酒杯回声而瘪,朱学脸带嘲笑,就等着杀人。
郑国舅只感觉头晕目炫,晓得是被朱学气得头风犯了,贰心中的杀意再也没法埋没,也不再说话,推杯而起,回身便走出客堂,竟是底子不讲任何礼数了。
看到郑国舅翻脸,朱学笑道:“这满桌的菜还没有动,郑国舅就要赶我走?这岂是待客之道?等我吃饱自去,郑国舅刚才还没有下筷,来来来,这只酱鸡不错,我们一起尝尝。”
朱学望着郑国舅的背影嘲笑一声,这个老混蛋,还跟我打趣里藏刀这一套,现在现出本相来了吧。
朱学心中道:“莫非他当真没有安排人手要杀我?刚才摔了杯子只是被我气着了?”
郑国舅的确是要疯了,这个朱学字字带刺,句句带刀,个个直捅他的心窝,他就是再能装孙子,这时候也忍耐不住了,蓦地把一只酒杯往地上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