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低头,竟然真的想接过我手中的尸身,他的手很瘦也很洁净,青色的血脉透过阳光好似透明的一样。
“鸾鸳宫的人都造反了吗!杖毙,杖毙!十足杖毙!”
鼻尖掠过冰冷的刀刃,我没有害怕只往前冲,有侍卫遁藏不及堪堪后退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惊骇,好似在他看来我是修罗鬼煞普通。
可惜我空有一颗修罗的心,却没有一副修罗的技艺,侍卫们扔了手中的刀,只徒手便将我摁倒在地,我悲忿的嘶吼,看着近在天涯的蓉太妃在珠帘后颤栗,她毕竟是怕了,可她怕的不是我,是大雪。
又是她,她怕是惦记大雪好久了,本来所谓的鼠疫竟然是个一石二鸟的决策,就凭蓉太妃哪有如许的脑筋,她身后必是有娘家人给出运营策。
我一放手任她瘫坐在地上,一起疯跑至寝殿,心中惴惴之感却好似心脏被放在胸腔中高低捶砸。
“我叫你让开!”我一把推开阿雅,另一手便大力的撩开帘子,死人我都见过了,还怕甚么东西冲撞。
我往前迈了一步,他就今后退一步,仿佛我如许提着一具死尸在他看来就是一个极其肮脏的威胁,他想帮我却不肯拉住我肮脏的手。
而与此同时,我也认命的看着一根大棍自我头落下,即便如此,我也不算死的委曲。
我将手中大雪的尸身狠狠的掷出,只砸的珠帘四周乱坠,蓉太妃惊叫一声,腾的吓瘫在地上。
“赫连蓉!你给我出来!”
鸾鸳宫里还残留着燃烧的气味,一场看似闹剧的鼠疫将全部后宫屠洗一片。墙角刚被水浇灭的火堆还冒着袅袅青烟,宫人们灰败着脸交来回回的搬东西,从我面前仓促行过,竟仿佛看不到我一样。
大雪现在就在我手里,我没能忍住还是嚎啕大哭起来,面前的人向前了两步,仿佛想接过我手中的大雪,可又因为害怕大雪一身的肮脏又不自发地今后退了半步。
阿哑站在原地如玉雕一样,可当我看到他衣袖中的手在悄悄颤栗时竟然有些欢乐的感受垂垂升腾。
统统的人都对我闪动其词,统统的人都避我如瘟神。
侍卫们领了蓉太妃的号令,有哪个敢不从,当即便有人拿了胳膊粗的棍子向我冲来。
“你想帮我?”我嘲笑着看向面前一身侍卫打扮的阿哑,蒙了泪的眼睛将他掩在布巾后的脸看的恍惚。
侍卫压我不住,便又来几个寺人将我直接摁倒,我猛地一扑,下巴磕在地上一股子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