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难之际,一向沉默不语的德君俄然开口了,他面含浅笑,声音清软,“陛下,皇后操行朴重,他的弟弟必定和他相类,而显国公也是老臣,想必不会胡乱攀诬,那么此中必有甚么曲解。不如将事情先放一放,等承恩侯归朝,再细细扣问,如此岂不好,也不叫大师伤了和蔼。”
帕子投入水盆,晕出一片淡红。
在老天子还在的时候,荣郡王固然势大但好歹不像本日,新皇即位,荣郡王府着力很多,更是上了一层楼,外有军权,内有皇后,那蒋牧白还非常受女帝喜爱,连朝中大事也能摆布一二。
他的手指悄悄划过十三的面庞,软软的。
“显国公这话就奇特了,无凭无据倒说得如同亲目睹着似的。”蒋牧白淡淡出声,步入殿内。
“皇后,还请宽解。”颠末蒋牧白身侧的时候,德君眼中意味不明,恭敬行了一礼。
“那边措置如何样了?”萧炎问。
用热水打湿帕子,萧炎悄悄擦去十三脸上的脏污,手指悄悄捋过狼藉的头发,在耳后别好。
女帝一听,甚觉欣喜,忙不迭就顺梯子下来,她暗含等候地看蒋牧白一眼。
替她拿下钗环,解下外裳,萧炎捻好被角。
“殿下,不好了,庆王爷上郡王府肇事了。”小北仓促奔进蒋牧白的书房。
小北气喘吁吁道,“详细如何回事王爷现在也不清楚,探听来的动静是万安郡王去平城二公子的庄子上,然后就死了,尸都城被运返来了,是被一剑刺死的!”
传风领了叮咛回声退出。
思及此,显国公道,“皇后这话,我那侄女是白死了不成!承恩侯是你亲弟,你天然包庇他!”
“承恩侯如何,有律历有大理寺,自有陛下圣裁,现在显国公所言也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
“你们都退下,皇后过来陪我说说话。”女帝大手一挥就要清场。
“庆王爷说,说是二公子杀了万安郡王,正扛着棺木在郡王府门口砸门,要王爷把二公子交出去!”
他深深一拜,哽咽道,“陛下,你我妻夫交友数载,我从未求过你甚么事情,承恩侯为国尽忠十余载,还请陛下查明本相,莫要听信小人。”
萧炎抱着十三一起回了她的房间。
“如果有一天我碰到如许的景况,你也会如许气愤么,会不顾统统么?”萧炎俄然感觉直到这一刻,在他面前的才是一个真正完整的灵魂。
萧炎悄悄躺下和十三并排,凝睇着十三的侧颜,他感喟一声,身子靠的和十三又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