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魏家的马车上,何芷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娘,究竟产生了甚么事?为甚么你和习秋这两日都怪怪的?”
尚书大人想得很好,他和魏元帅将统统都谋算了出来,乃至在魏来班师返来之前,就已经算好了她的军功和升迁的职位。只等她一返来,便加官进爵,而后顺势再请天子做媒定个婚期,将女儿风景大嫁,让那些闲人的闲言碎语再也出不了口!
一如魏元帅他们所料,安平王仓促起事领着那群乌合之众底子不堪一击。从打起反旗以后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被朝廷的雄师打得节节败退了,魏元帅和何尚书偶然乃至担忧魏来去晚了,分不到这杯羹。
习秋闻言向着屋外看了一眼,院子里仍然只要几个洒扫的仆人和等着叮咛的小丫环,因而她微微垂眸应了声“是”,脚步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习秋听了叮咛自是点头,只是眉眼间的担忧却未减弱分毫:“那些闲人的闲言碎语自是入不得蜜斯的耳,只是夫人,魏家老夫人那边……”
何芷心底实在已经有些猜想了,她藏在广大衣袖下的手早已经不自发的紧紧交握在了一起。可面上,仍旧平平平淡的,在直白的问出这句话后,便紧紧地盯着何夫人,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甚么来,或者听到一个让她放心的答案。
何芷脸上的赤色终究退去,可即便已经猜到,即便何夫人已经必定,即便惨白着一张脸,她心底却还是不信的――去时,魏来曾说过,等她返来!
面前的铜镜略有些恍惚,身后的习秋看着也并不非常逼真,何芷模糊间感觉习秋仿佛神采有异,但不等她细看,身后的习秋便已经应道:“蜜斯放心,已经筹办好了。”
只这几日家中事多,何芷已有整整五日未曾去魏家看看了。本日本也是有事要做的,但她实在放心不下,这才早夙起家,筹算抽暇先去魏家一趟。
七年疆场交战,此人几番出世入死,不都好端端的返来了?此次,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又那里配将她的命留下?!
何夫人明显也是为此而来,她虽没有习秋的烦躁难安,神采间却也并不轻松,略皱了眉叮咛道:“路上你细心些,别叫那些闲言碎语入了芷儿的耳。”
……
可惜,有句话叫做“世事难料”。
“不幸啊,我传闻那魏将军家就剩个老娘了,刚接到都城来,本来是来纳福的,没想到这扭头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此后的日子可如何过哟。”
而有了情分,晓得这事儿便会更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