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知到厅堂时,他另三个姨娘但是一早就候在了内里,等着奉侍世子妃用膳,她们不比蒋姨娘有宠,早已不得世子爷欢心,又见昭华不若柳氏普通难缠,出身又比柳氏高了不止三分,便盘算主张好生服侍着世子妃,盼着她多顾恤几分,也给她们一条活路来走,现在在这王府的日子,她们确是再也熬不下去了。
蒋姨娘只觉徐姨娘这话是在讽刺本身,不由暴露了一个嘲笑,待要用话调侃归去,就听内里响起了存候声,忙敛了面上的神采,低首站在齐安知身后,悄悄打量起来人。
齐安知瞧见春燕在院外也是一愣,皱眉问道:“如何不进屋里服侍世子妃?”
于昭华而言,她虽偶然于齐安知,却容不得人撼动她的位置,她一日是这魏王府的世子妃,就不容任何人在她面前猖獗,若只是邀宠献媚她只当不见,如如此就张狂起来,她自是要让这类人明白明白,何为主,何为奴。
蒋姨娘嘴角悄悄的勾了一下,随后拉了拉齐安知的袖子,轻声道:“世子妃高门贵女,怕是春燕几个奉侍的不殷勤,这才把她们调去了别处。”
“天然当真。”齐安知点了下头,有成心哄蒋姨娘欢畅,便挑着从京里听来的几桩妙闻说与她听,直把她哄的是眉开眼笑。
蒋姨娘见好就收,破涕为笑,迷惑的望着齐安知,问道:“爷儿说的话当真,莫不是来哄妾的吧?”
齐安知瞧见三人不免一愣,三人亦是如此,忙上前见了礼,又见蒋姨娘并未避开,倒好似她们再与她见礼普通,内心不由嘲笑,这蒋姨娘还当现在是本来呢!如当代子妃已进了门,只怕再由不得她放肆了。
齐安知心道,我又不是甚么外客,面上暴露几分不耐之色,却也给了昭华这份面子,淡淡的点了头,道了句:“让世子妃渐渐打扮,我去厅堂等她。”
蒋姨娘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哽咽道:“妾吃味不可吗?妾又不是甚么高门贵女,性子自不如她们温婉体贴。”
齐安知皱着眉头,“嗯”了一声,大步流星的朝着阁房走去,倒不想却被人拦了下来,一时又惊又怒的看着拦着他的小丫环。
蒋姨娘咬着嘴角,却未曾因齐安知这话解了心结,恰好相反,她的警戒之心更甚,只因这盛氏是在她以后第一个入了世子爷眼的女子。
徐姨娘撇了蒋姨娘一眼,回道:“妾们是来奉侍世子妃的。”
“妾去世子妃仁爱。”蒋姨娘温声说道,又要站回齐安知的身边,却听昭华身侧的一丫环,出言道:“蒋姨娘怎如此不知端方,你应来世子妃身边奉侍,世子爷那有奴婢们服侍,姨娘尽管用心折侍世子妃便能够了。”红拂脆声说道,一双杏眼带了几分不成思议在此中,好似不信赖竟有人会这般不知端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