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袭人家不远,不过一半里路程,转眼已到门前。茗烟先出来叫袭人之兄花自芳。此时袭人之母接了袭人与几个外甥女儿几个侄女儿来家,正吃果茶,闻声内里有人叫“花大哥”,花自芳忙出去看时,见是他主仆两个,唬的惊奇不定,赶紧抱下宝玉来,至院内嚷道:“宝二爷来了!”别人闻声还可,袭人听了,也不知为何,忙跑出来迎着宝玉,一把拉着问:“你如何来了?”宝玉笑道:“我怪闷的,来瞧瞧你何为么呢。”袭人听了,才把心放下来,说道:“你也混闹了!可何为么来呢?”一面又问茗烟:“另有谁跟了来了?”茗烟笑道:“别人都不晓得。”袭人听了,复又惶恐道:“这还了得!倘或遇见人,或是遇见老爷,街上人挤马碰,有个失闪,这也是玩得的吗你们的胆量比斗还大呢!都是茗烟挑拨的,等我归去奉告嬷嬷们,必然打你个贼死。”茗烟撅了嘴道:“爷骂着打着叫我带了来的,这会子推到我身上。我说别来罢!――要不,我们归去罢。”花自芳忙劝道:“罢了,已经来了,也不消多说了。只是茅檐草舍,又窄又不洁净,爷如何坐呢?”

莫难为了这女孩子,好生教习。”分外赏了两匹宫绸,两个荷包,并金银锞子之类。然后撤筵,将未到之处复又玩耍。忽见山环梵刹,忙盥手出来焚香拜佛,又题一匾云“苦海慈航”。又分外加恩与一班幽尼女道。

袭人的母亲也早迎出来了。袭人拉着宝玉出来。宝玉见房中三五个女孩儿,见他出去,都低了头,羞的脸上通红。花自芳母子两个恐怕宝玉冷,又让他上炕,又忙另摆果子,又忙倒好茶。袭人笑道:“你们不消白忙,我天然晓得,不敢乱给他东西吃的。”一面说,一面将本身的坐褥拿了来,铺在一个杌子上,扶着宝玉坐下,又用本身的脚炉垫了脚,向荷包内取出两个梅花香饼儿来,又将本身的手炉翻开焚上,仍盖好,放在宝玉怀里,然后将本身的茶杯斟了茶,送与宝玉。彼时他母兄已是忙着齐划一整的摆上一桌子果品来,袭人见总无可吃之物,因笑道:“既来了,没有空归去的理,好歹尝一点儿,也是来我家一趟。”说着,捻了几个松瓤,吹去细皮,用手帕托着给他。

宝玉瞥见袭人两眼微红,粉光融滑,因悄问袭人道:“好好的哭甚么?”袭人笑道:“谁哭来着才迷了眼揉的。”是以便讳饰过了。因见宝玉穿戴大红金蟒狐腋箭袖,外罩石青貂裘排穗褂,说道:“你特为往这里来,又换新衣裳,他们就不问你往那边去吗?”宝玉道:“原是珍大爷请畴昔看戏换的。”袭人点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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