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厚朴命侍女去叫云仰和云倾,“就说曾先生有事找他兄妹二人。”未几时,云仰拉着云倾仓促过来了,站在炉火旁看着翻滚的药锅,“伯伯,甚么事啊?”韩厚朴便把方才的事一一说了,“我劝不了你们的爹爹,只好把你俩叫来了。”云倾和云仰很活力,“真过份!”敢情王夫人、云大爷他们那些人是明着撒泼耍赖,云尚书倒是披着暖和的外套,内里更暗中、更暴虐,打的是这个主张。不要说云尚书没这个心机,云三爷本来是承诺过老婆后代的,但是和云尚书说过话以后,他便要起纸笔了啊,他便要写表章了啊。
这明显是不成能的事,可恰好云三爷就是信赖了。云三爷是笨人么?不是。他聪明的很,年纪轻简便中了进士,脾气澹泊豁达,可他就是看不破亲情,过不了亲情这一关,云尚书情真意切一番话,他便想为云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韩厚朴听得直点头。
有一小我走过来,在她身前停下了。
云尚书这会儿已经不活力了,脸孔还是儒雅,他看着云倾笑了笑,笑容如东风般温暖,云倾却感觉背上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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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眼睛一亮,“就是,我如何把这个给忘了?大不了让爹爹‘病’上一场呗。”
杜氏抱起云仪,叮咛婆子,“快,去把四太太扶起来。”婆子领命,战战兢兢的上前,“四太太,老奴扶您起来可好?”婆子提着心吊着胆,幸亏程氏并没发怒,木着一张脸,任由婆子扶起来,往外走。
云三爷极力为王夫人说话,“叔母也是爱子心切。”
云倾和阿晟都站起家。
这件事真的太好玩了啊。阿晟说他父亲有些权势,又说他还不了韩伯伯的银子,要卖身做侍从……
那一眼真是暴虐,云仰打了个寒噤。
她可不想让云三爷上这个表章,那太伤害了。
阿晟简短把福建总督胡劲的一些事、泰明楼本来的诡计说了,“……胡家对云湍已有敌意,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就算云尚书能令你爹爹写下表章,胡家也不会听之任之的。胡家已经失利一次,第二次毫不会再失手。”
云倾也不知在花架下坐了多久。
阿晟道:“他是有些权势。不过你也晓得,越是有权势的人家,内里的争斗越是狠恶。”
这里是内宅,按说阿晟但是进不来啊。
“胡家?”云倾用迷惑的眼神看着他。
“哎,你如何到我家的?”云倾又想起件要紧事,“还到我面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