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郡王衡量了会儿后,脚下一停:“去尤氏那儿。”
按理说,柳侧妃的这封帖子他能够直接压下不提。来由是现成的,明面上的端方,和王妃走动的多是别的府的王妃、皇子妃,或者官员家的嫡夫人;侧妃要找人闲谈解闷,也该找侧妃去,别往妻室上攀。
尤氏比逸郡王小一岁,过了年关算二十,生得娇俏娇媚。她噙着笑一福,逸郡王扶了她一把,二人就落了座。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杨恩禄想事时内心侃了十爷一句,第二天一大早,他刚随逸郡王回到前面的书房,门房就把十皇子府的帖子送到他跟前了。
冷下来的氛围自没能因为这一句话就缓返来,小王子又睡着觉,说看也没甚么可看的。逸郡王早晨倒还是留在了尤侧妃这儿,但杨恩禄重视着瞧了瞧……
尤氏一怔。
她搁下笔昂首看去,那头一个便说:“王妃,尤侧妃求见。”
杨恩禄欠身应了声“是”,暗朝前面打了个手势,立即有小寺人疾步绕道走了,去知会尤氏先做筹办。
玉引见不见柳氏都是能够的,十弟若真想抬柳氏的身份,他不帮他,他自还会找别人铺台阶,回绝了也没甚么大碍。
“嘁。”尤氏眯着眼一睃他,“爷您晓得我不爱吃闲醋,但这不是您正院添了个小美人儿么?我啊,真怕您忘了我呢!”
再说晚膳端上来以后。
尤氏应了声“是”,身子一挪坐到了二人间本来隔着的那张绣墩上,笑眼一眨:“我就猜本年这差事得落到我头上,决计躲不了安逸,下午才跟何mm打的赌,十两银子呢!”
帖子送出来,逸郡王接畴昔翻开,一扫落款就皱眉。那寺人不敢喘气地偷眼瞄他,心说这如果大早上触霉头吃了板子,他非得把这账记杨恩禄头上。
――这不?刚从正院出来,他本身就开口叫灌汤包了。
杨恩禄品着这个味儿,又看看黑了灯的房里,心下拿捏住了郡王爷的意义。至于这向来也不是善茬的尤氏能不能咽下这口气、愿不肯意安循分分地以正妃为尊,这就跟他们当下人的没干系了。
方才一顿饭吃得不痛快,但若说是以对王妃不对劲倒也不至于。他晓得她刚入府,故意让她渐渐适应,百般不熟谙的事也都能够让她渐渐适应起来。
可他想想,十弟这么做倒还不好挑理――“宠妾灭妻”那事以后,他府上的正妃不是自请废位了吗?现下他那儿的正院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