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已过,月初淡薄的月光洒进卧房。几尺外的榻上,谢玉引已经睡得昏昏沉沉。
想得美,打了他还想让他的母族背黑锅?
然后她又想起,他实在亲了两次……
然后整整一个早上,她都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无地自容中!
谢玉引理所当然地如许想着,一只手俄然环到了她腰上。
偏生打从太|祖当时就立下了端方,锦衣卫是不能随便选人顶替的,多数都是世袭。是以他们固然废料,但内部的干系安定,与朝中各家的干系也盘根错节一言难尽。
“是,乾清宫,但不是皇上。”刘快想着接下来的话,强定了心神,“严恒说是秉笔寺人薛贵安排的。至于殿下您这事,是因为倒钞司起火一事,原是薛贵的几个门徒除夕夜喝昏了头去打赌,不慎激发的。薛贵怕送命,就干脆铤而走险瞒着皇上,成果爷您入宫禀给定妃娘娘……他怕功亏一篑。”
孟君淮一掀被子躺出来,他本来想跟她说闲事的,但一看她这模样就活力:“懒得理你。不过劳你记得我们是伉俪好吗?”
天呐!
叮嘱好后,她就心安理得地睡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这究竟在太丢人了!
落日下她明眸轻眨,方才的惶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是认当真真的迷惑。
她并不是谢家独一的命妇,母亲和几位伯母、婶婶都是有命妇封位的,只不过现下算来,是她的身份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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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淮言罢等了等,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生硬地在他怀里闷声道:“哦……”
看他还在内里“入定”,她就安温馨静地本身先盥洗上榻。叮嘱珊瑚多备两盏笼灯,如果他一会儿回了神要回前头、或者去哪位妾室那儿,路上得有灯照明呀?
孟君淮双臂一环,再度把她揽进怀里。
他旋即回绝了:“不消。”
“乾清宫?”孟君淮微凛,那真是父皇的意义?
谢玉引满面惊意地垂眸看看:“哦……”
次日一早,谢玉引如常换衣盥洗,初时还因困劲犹在而脑筋放空,漱口至一半,昨晚的时蓦地涌进脑海。
孟君淮循循地吁了口气。
得知“敌手”是秉笔寺人以后,他就筹算借锦衣卫的力了――锦衣卫固然迩来很废料,但到底名头响、案件缉查一类又是分内之职,办起这事来比较名正言顺。
他忍住笑,心下只觉这小尼姑真挺风趣的。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就总想欺负她!
“……嗯?”孟君淮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