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又略显无法的一句话,完整印证了陈志谦方才猜想。想到龙椅上兢兢业业的天子娘舅,朝廷大事哪怕再小他也会慎重对待,而他治下的官员却又是如此嘴脸,陈志谦更加感觉不忿。
“这些处所官员,实在可爱。”
前面的话账房没有说出来,可意义倒是谁都明白。老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并非龙不敷强,而是地头蛇更适应本地风水。大夏幅员广宽,各省、州郡然后到每一城池风土情面皆分歧,本地权势错综庞大,牵一发而动满身。身为钦差完成任务就好,那些吃力不奉迎的事能不管就别管。
“这……这可如何是好?”
更悔怨的是本来还能捏造几份文书,可因衙门内都是本身人,一犯懒也没弄,现在知州大人不错眼地盯着,再找补也没机遇了。
“以阿爹现在的性子,即便箫家好了,只怕女儿也没有甚么好日子过,既然如此女儿何必再劳心劳力去救箫家?”
因而青玉将拍卖军饷宴那下午后产生的蒋家发炭、百姓借炭逼迫箫家撕毁契书、小王爷索要军饷等事悉数道出,最后才说道云来楼的拍卖宴,“因着箫家库房空虚,拿不出一百八十万两现银,小猴也决定拍卖箫家产业抵债。拍卖宴由蒋家女人卖力,就在明天停止,这会工夫应当差未几结束了。”
想明白后他才更气,朝廷之以是定下如此考核法则,是但愿处所官员能够竭尽所能,让本地百姓安居乐业。仓廪足而知礼节,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天然无甚刑案。反过来,如果某处盗贼猖獗、大家自危,那又怎能说处所官员做得好?
这两笔毁契的确是箫家有错在先,可不过是布衣间的胶葛,无关升迁考核等切中短长的点,那帮官老爷又怎会真正放在心上?今后拖一拖都是好的,若碰到那黑心肝的,直领受了沈金山银子、勾搭起来强行压下此事,乃至倒打一耙也不是没能够。
邵明大师仿佛也跟他说过此事,并且还感慨过他小时候也是如此,不过厥后通过习武渐渐改了过来。尤记得当时他说这完这番话后,悄悄拍下他肩膀,眼中尽是鼓励。当时他正想着陪那丫头上街,倒也没往深处想,现在再回想起来,他很快转过弯来。
“玉哥哥,账房先生所言句句失实。箫家拿不出黑炭,主动毁契后,有百姓曾告到过衙门,可皆被奉告此等乡邻间琐事,只需找里长、族老等德高望重之辈做主,自行处理便是,官府不便插手。不但此次,先前好多次他们皆是如许,账房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