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人。”
萧清一行人不得已在山间的破庙里安息一夜,身为太子这还是头一遭住这么烂的处所,萧泠抱怨的看了看,紧跟着莫昕以庇护他为由吃尽豆腐。莫昕烦得要死,想要躲到唐棠身边,却发明唐棠早就靠在萧清肩上睡着了,只得低着头生闷气。
一声惊雷炸下,唐棠猛地惊醒,火光被风吹的时明时暗,面前是断了一只手臂的罗汉,狰狞的脸格外骇人,唐棠打了个冷颤。背上被轻柔地拍着,唐棠昂首看去,萧清觉得他是做恶梦了,正抱着他安抚。
柳澄厌缓缓昂首,面对那张熟谙而又冷酷到陌生的脸,眼波流转,他侧开视野低声道:“我用了。”
兵部的两位侍郎总算等来了主事的人,草草行了礼,便急着将颠末奉告阮明玉。阮明玉还将来得及坐热凳子,又是极怒拍桌而起,“柳澄厌招认不讳?他这是甚么意义?朝廷短他吃喝了吗?是没见过银子吗?”
阮明玉快速怒了,捏着柳澄厌下巴逼迫他抬开端来,芙蓉面上尽是肝火,目光含嗔带怨,“柳澄厌,我不是第一天熟谙你,你甚么时候说实话,甚么时候扯谎话,会有甚么样的神采我一清二楚!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违背了本身的本心,做起了贪污这类轻贱活动?你应当还记得,你另有个弟弟吧?你想让他看到他的哥哥,他眼里的大豪杰竟然是如许一小我吗?”
阮明玉面色如蒙冰霜,公式冷硬的语气,“柳澄厌,蒲月初五,朝廷曾派下五十万官银赈灾,百姓却分文未见,点粮未近,本官问你,官银到底去哪了?”
谁知萧清却悄悄一笑,看得唐棠只晃神,“放心,有阮明玉在,柳澄厌就安然了。”
成百上千的百姓将青州府衙为了个水泄不通,抗议着把柳澄厌交出来。一片狗官的骂声中,阮明玉白着一张怠倦的脸,沉稳地走了出来,站在府衙门前安抚几句百姓,便扒开人群进了府衙。
半晌没比及太子答复,唐棠有些失落,或许太子还不是充足信赖他的。
柳澄厌低头不语,视野却紧盯着那人乌黑不染一尘的衣摆。
“阮大人,请。”
阮明玉顿了顿,而后笑道:“是与我无关……”手放开柳澄厌,阮明玉紧握着拳头,自嘲笑道:“你就是你,还是老模样,为人做事向来都不管别人的观点。”
唐棠忍不住噗嗤一笑,太子你但是在害臊啊?却也没了睡意,挣扎着想起家,“我不困了,马车里也睡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