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面面相觑,这才觉着这新来的贵妃竟然是个好说话的软柿子,这么一想,几人互换了眼神,便心领神会了。
惠妃一言不发看着她,渐渐伸手过来接茶杯,肯定她握住了茶托苏青沅才松了手,不想那只手没有将茶杯端走,却猛地扬了起来。
她一出来,李嬷嬷赶紧急仓促地朝她走来。苏青沅看到李嬷嬷,眼底有几分惊奇,不等她问出口,李嬷嬷倒是先开了口。
李嬷嬷仍旧是浅笑,“娘娘能如此想甚好,但有件事,老奴不得不提示娘娘,娘娘能够如此漂亮,此乃后宫之福,只不过,偶然您的仁慈只怕叫别人得寸进尺。”
茶水微烫,洒在她的身上,苏青沅清清楚楚地感遭到了疼痛,却只能咬紧了嘴唇。只闻声砰的一声,茶杯就这么砸到了地上,摔碎了。
说着,惠妃喊了一声身后的宫女,名叫玉琢的宫女走过来,看着她很有些无法,“贵妃娘娘您还是让开些吧,伤了您奴婢可担待不起。”
“苏青沅?”秦太后俄然叫她。
苏青沅倒是摇点头,“莫要再夸我了,谨慎我要高傲了。”
“青沅明白了。”苏青沅硬是将委曲咽下了,去给几个妃嫔倒茶。
“娘娘是第一次拜见,老奴内心总归有些不放心,这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如何就变成了如许了?”李嬷嬷又打量她,眉头就没松开过。
苏青沅愣了一下,赶紧回应,“青沅晓得了。”说罢,她赶紧蹲下身就要去捡那些碎片,一不谨慎眼泪就掉了下来。
苏青沅怔了一下,不言语。秦太后的声音持续响起,“不过,即然皇上召你进宫,谅你弄不出甚么水花来。我们丑话说在前面,你如果在这宫里乖乖的,倒也没甚么,不然,哀家还是要了你的命!”
面对李嬷嬷的严峻兮兮,苏青沅倒是要安静很多,“没甚么,都是些小事。”
秦太后挑了挑眉,目工夫测测的,“别觉得哀家不晓得你进宫前的那些脏事,你与那废太子不清不楚,本就是前朝余孽,论罪当诛!”
“你既然嫁进了皇室,就得学会把你在宫外学来的一身臭弊端改一改,在坐的各位都是你的前辈,现在给哀家瞪大眼睛,一个个认清楚了,给你的这些个姐姐们斟杯茶,打个号召,别一点端方都没有,等着别人来服侍你。”
听着苏青沅轻描淡写的一句,李嬷嬷又想到甚么,眼底一片难过,“这内里的,可都是短长角色,娘娘想必受了很多委曲吧。”
前面的几位常在和承诺到底不敢过分火,贵妃毕竟是贵妃,游移了一下,也都接过她的茶杯,却又用余光看看秦太后,又看看几位妃嫔,这才少抿了几口,赶紧给她放了归去。苏青沅倒不感觉有甚么,反倒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