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的诊金普通都是牢固的,出诊是五文钱,病人本身上门看诊是四文钱。普通人家这个时候便会将筹办好的诊金付了,但是徐家这东配房里就只要徐家老二的三个孩子和两个大人,能作主的两个大人却没任何表示。
郑氏顿觉脖子一寒,不自发地将前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心下暗道,这七丫的眼神可真吓人!
虽说凌晨还算风凉,但到底刚立秋不久,东配房里围了一屋子的人,便有些闷热。
“娘,你可必然要挺住!”徐向晚和徐秋怡同时在心中冷静祷告。
正要发作的郑氏当即调转枪口朝向了徐向晚:“这眼里另有没有长辈……”
话还没说完,便见徐向晚抬开端来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翻开竹帘子,只见徐老爷子正驾着本身长长的烟管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屋内烟雾满盈,呛得徐向晚咳嗽了起来。
崔氏这一番颠倒是非吵嘴的话将徐向晚气得够呛,但是家中另有外人在,且又在徐老爷子面前,徐向晚只得暗自忍了下来。
郑氏也是个火爆性子,莫名其妙地受了呵叱,气得柳眉倒竖。
正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了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徐芙蓉也被徐向晚突来的气势给怔住了,不自发地便跟着徐老爷子等人出了房间。
“晚儿,你娘咋样?李郎中咋说?”徐老爷子将旱烟管放在条桌上,瞅着徐向晚道。
徐向晚趁着倒水的机遇来到了上房。
说完,徐向晚便钻出了帘子,出了上房。
徐家老爷子徐文洪与里正徐文山是堂兄弟,在村庄里的口碑夙来不错,只是这几日却不知怎的,老是家宅不宁。
才不到四岁的九郎徐成瑾此时也被吵醒了,抱着补了一层又一层补丁的粗布外套凑到了郑氏的床前,大眼睛苍茫地四周看了看:“大伯娘、三婶娘早!芙蓉姐、怡儿姐、晚儿姐早!”
“出去。”徐向晚声音不大,却非常清楚地传出世人的耳朵里。
此时跟着五郎跑了这么大半晌,累了个气喘吁吁,乃至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被拉到了用木板拼集的床前。
徐家三丫徐芙蓉悄悄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多精贵的人似的,你觉得谁情愿站这儿给人送终是如何的?”
李郎中是位年过六旬的赤脚郎中,村庄里谁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毁伤都找他。
徐成瑾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嘟着嘴直瞅着床上的徐秋怡和徐向晚不吭声,仿佛也发觉到了房间里奇特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