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成斯须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惊骇乎其所不闻……”
“这跟你有甚么干系。如果没有别的事，就从速让开。”他冷着脸道。
“你——”
这两人江云认得，跟他还是同村人，胖的叫朱明，瘦的叫钟大用，别离是村中大户朱友贵之子和钟进之子，这两人并不是考进书院的，都是拿钱砸出去的。
“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以是修身。知以是修身。则知以是治人。知以是治人。则知以是治天下国度矣……”
看对方说得煞有介事之状，朱明一时倒半信半疑起来，吃吃问道：“你，你说的但是真的？”
如果之前的江云，只怕就要被他这番话给气得跳起来回嘴一番，但现在嘛，他底子不会把如许的挑衅放在眼里，只是淡淡的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屁话？”
朱明一愣，看着对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内心就有气，喝道：“甚么屁不屁的，张嘴肮脏，实在是有辱斯文！”
江云呵呵一笑，道：“这有甚么，书院每次考核，朱公子都荣登榜尾，这才是真正的有辱斯文啊。”
在大殿书案以后，坐着一个面白微须的中年文士，闭目假寐，恰是书院传授，看他身着红色襕衫，青带束腰，明显有秀才功名。
江云没有理睬，径直回过甚去，拿出诗书，正襟端坐，跟着大殿的学子，大声朗读。
看到对方一副大言不惭之状，江云也无语了，此人的厚颜无耻，也算极品了。
大殿上凝集这层氤氲白雾之气，大殿中众莘莘学子视而不见，但白衣传授具有天眼神通，天然目光如炬，明察秋毫。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肯乎其外。在上位，不陵下；鄙人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徼幸……”
见他在那边喋喋不休的痛骂，朱明怕引来人，就是一场笑话，忙一把拉住对方，道：“好了，大用，跟这个书白痴值得较甚么劲。”
一向在大殿书桌后闭目假寐的白衣传授，现在仿佛有所发觉，展开了眼，看着大殿上空凝集的那一层氤氲白雾之气，神采微动，点了点头，暴露几丝对劲之色。
江云从殿后的小门悄悄出来，不敢惊扰正在朗读的世人，在前面寻了一个偏僻空位坐下。
江云眉头一挑，问道：“有事吗？”
朱明细心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心中有些信了，对方固然偶然爱说大话，但还不至于棍骗本身，想着便喜形于色，道：“真是太好了，大用，此次的季考，你必然要好好的压过阿谁书白痴一头，看他还如何得瑟，到时在我等面前定然哑口无言，惭愧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