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衣而眠的黎陌阡躺在床上,转辗反侧,始终难以入眠,起家来到大宁寺塔塔顶,却不想臧参谋是偶合或是算准了他必来,站在塔边,望着上空的诸般星斗。
看着馬万里盯着死去战友的嘴巴跃跃欲试,赵彪实在看不下去,劝道:“叔,您就少做点儿孽吧。我才不跟你抢,就是取出再多金子来,咱俩也找不到活着出去的路啊。到时候你情愿有人来这么扒弄你身子,拿你东西啊?”
臧参谋正色道:“这个恕卑职没法苟同。古今东西大哲都说过,凡事物被缔造出来,必有其存在的公道性。就说阴阳星相之学,如果不是能处理一些其他路子处理不了的困难,又怎能在浩大的汗青长河中占一席之地,始终不被埋没?陌生的不说了,师座应当读过《三国演义》吧,罗贯中在书里所推许的魏晋阴阳术宗师管辂,留下参透天人合一之奇妙的《周易通灵诀》《破躁经》《占箕》等巨著,为卜相问卦之祖,古贤风采,千年之下仍然凛冽生辉,让卑职不堪神驰之至。师座怎能用‘装神弄鬼、愚民敛财’来简蔽?未免以偏概全!”
赵彪睁大眼睛呆住了。馬万里摊开的手内心,鲜明是几颗金豆子,在火光下闪闪光。只见馬万里咧开剩不了几颗牙的嘴,笑得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将金豆晃来晃去,嘴里不断念叨:“你娃可别打主张啊,这但是你馬叔一小我取出来的!难怪马六马七要跑,有这宝贝疙瘩,谁情愿待在木林城里等死啊。我再搜搜,没准儿嘴里还含着啥宝贝。”
赵彪惊道:“甚么?”馬万里不答,只听群鼠叽叽的叫声中夹着一阵窸窸窣窣的摸索声,不久馬万里又道:“错不了,帽子上是军徽,肩膀上有番号,身上另有油烟味。身材瘦瘦脸上没肉**是马七。嗯嗯,中间这个必然是马六,奇特,如何这死瘦子脸上也没肉,还滑滑的……等下,他身上有打火机!”
馬万里冷哼道:“你娃懂毛,死人永久比活人金贵晓得不?人死如灯灭,啥东西留着也是华侈,你馬叔就有这么一个节约的风俗……这马六当厨子可真是往死里捞,说南边人不吃辣还藏着这包干辣椒,充公充公!”俄然喝彩一声,“找到了。你馬叔猜得一准儿没错,这找到的不是宝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