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万里探头看看河面,持续掐动手指算道:“一年二十四骨气,现在是春末。{(<<[<<< 乾、兑旺于春,衰于冬;离旺于夏,衰于四时……现在刚入夜,嘿嘿,巧了,再过一炷香的工夫,我们把木板铺河面上,就能顺着桥走到亭子去了。太君,大黑天太君?”
刚才隔着毒泉世人还没感受,到了近处才闻到漆成红色的孤零零的亭子,不知如何散出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如变了质的血腥普通酸溜溜臭烘烘,就像进入了一座从不打扫的屠宰场。便是耐久和地下腐物打交道的大黑天也皱起了眉头。馬万里仓猝弓腰道:“亭子古怪滴没有,值钱的宝贝大大滴有,都在亭子内里,请太君出来检阅。”大黑天连连后退点头道:“不可不可滴,你们中原人滴构造大大滴短长,太君滴不能出来,出来会被做成大黑天灯滴!”
馬万里一愣:“那出来两眼黑啥也看不见了,无能啥?”大黑天阴笑道:“万一老头子你滴拿烧屋子威胁我滴如何办?黑滴不怕,拿着这个滴!”他接过打火机,从怀里取出个军用电筒递给馬万里,馬万里边接过电筒边万分委曲地跨脚道:“哎哎,太君您这是还是不放心我呀。不幸老头子对太君那是一片忠心,六合做证,您要打我左脸我连右脸也伸给你,你要掏我腰包我连褡裢也送给你,你要把你老婆送我就把老妈也搭给我,你喊我一声爹我就收了你这倭国灰孙子……”大黑天听得晕头转向还没想明白,馬万里拉着赵彪一脚踹开半掩的亭门逃进了红亭子,回身哐啷关上了亭门,“倭国龟孙子”五个字已经从门后传出。
大黑头听得四肢冰冷,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连连点头:“太可骇了,太蛮横了。你们中原人真滴太残暴太猖獗了,竟然做出这么可骇滴事情!”馬万里咧嘴道:“大哥别说二哥。世上看了像人又不算人的多了去了,藏在人皮底下的禽兽,那里还分哪国跟哪国的?皇军当年攻破南都城那会儿,杀的小孩子,比这里的多出何止千百倍,也不见得文明多少,就说……。”
馬万里苦笑道:“这就难办了。太君您这是老猫想吃火烧栗,又怕烧了爪子毛!莫非我们都到了这里,就看着亭子流口水?”大黑天唔了一声:“那更是不可不可滴。老头子滴不要催,我滴想想。”深思半晌,吹了声口哨,那只白鼠立即冲上前从亭子的门缝里窜了出来,半晌不见返来。大黑天连连吹哨,才见白鼠渐渐爬了出来,摇摇摆晃就像喝醉酒的模样,并且一步三转头,显是对亭子里的东西万分放不下。若不是大黑天催得紧,那是千万舍不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