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脱口而出道:“不、不当,我还要奉养太妃回府呢。”
“固然你们的性子截然相反,边幅也一点儿都不像,连言行举止都无甚类似之处,经历,家世,无一不异,但从一年前开端,不,是一年零六个月之前,皇上带着你伴驾热河,便已经初露了端倪。我向来未曾见过,皇上会独独带着一个常在伴驾热河,并且还是个受了重伤的常在。你约莫不晓得,在前去热河之前,宫里便已经传遍了流言流言,称你的生辰八字与国运相冲,若要留在后宫,必成褒姒、妲己之祸。可你猜皇上他如何说?他说自个儿命硬!打热河返来以后,他便将那些流言流言全都弹压了下去,全无明君之相。你可知当时哀家内心在想甚么?”
“今后这些事情,你无需再理睬。”康熙低下头,声音仍旧是安稳的,有些沙哑,“朕方才让人知会了太病院,称你动了胎气,需求卧床静养三个月。等三个月后,会‘再动一次胎气’。菱儿。”他低声地唤她,“答允朕,好好儿地待本身。”
“你跟她真是太像了。”
江菱又愣了愣,用了很长的时候,才想起了董鄂氏是谁。
太后重重地感喟一声,道:“你是本身来的。”
康熙伸臂护住她的腰腹,朝太后道:“母后言重了。先时儿臣对额娘言道,‘自当不会’。当初是如此,本日亦是如此。云嫔留在朕身边,当无一丝不当之处。还望母后三思。”
――当然,她跟王夫人有怨,王夫人不痛快,江菱天然就痛快了。
王夫人等人亦跟着林黛玉起家,乍闻声江菱之言,不由变了神采。方才那位小寺人见江菱难堪,便发起道:“既然云嫔忧心,无妨与王妃一道回宫罢。可莫要教太后久等。”
他的声音仍旧带着点儿沙哑,仿佛是方才走得急了,额头上排泄了细细的汗珠。江菱朝宫外望了一眼,果然是空荡荡的,没有奉养的寺人和宫女,没有仪仗和銮驾,甚么都没有。正如太后所言,康熙是方才下了朝,便赶到这里来了。
“儿臣拜见母后。”
江菱悄悄嗳了一声,有些烦恼道:“我竟忘了……”
江菱垂下目光,安循分分地坐在太后下首,不言,不动。
“哀家曾想,如果皇上一时髦起,那便由得他去。但现在已过了将近两年,皇上的行动不但没有减缓,反倒更加地变本加厉。你――”太后蓦地坐直了身子,望着江菱,眼神不知是哀思还是怜悯,“哀家曾承诺过先圣母皇太后,便是皇上的生母,如有一日,皇上做了与先帝一样的事情,那定要将其掐灭在摇篮里。断断不能让皇上重蹈先帝的复辙。这世上,再不能有第二个董鄂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