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紧紧攥着那面镜子,内心混乱如麻。
江菱望了王夫人一眼,王夫人仍旧余怒未消,却在薛宝钗的搀扶下,给她屈膝施礼。
是王夫人和薛宝钗。
江菱淡淡地笑了笑,略过这个话题,问她:“那你本日来此,又想要做甚么呢?”
林黛玉到那里去了,当然是被她的夫君好好藏起来了呀。
还没等她理清本身的思路,便又闻声惠嫔道:“刚好你的家世丰度脾气,都是上上之选,又因为伴驾南巡,颇得皇上殊宠,才让你去做了这个钉子。不过我瞧着啊,你多数将近得宠了。”
江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阿玉现在那边,我确切不晓得。不管你们再如何问我,我也仍旧是这句话。但要说你们府里出性命,怕是有些言过实在。听好了,想保住你们府里的人,唯有一个别例。”
江菱想到这里,便开口道:“我亦不晓得阿玉去了那里。她是北静王妃,而我不过是个久居深宫的妃嫔,眼下有孕在身,还动了胎气。二太太跑到长春宫来跟我要人,怕是有些不当罢?”
薛宝钗朝王夫人望了一眼,又咬了咬下唇,决计豁出去了:“想必明天上午,抱琴已经同娘娘提起过,我们府里已经是草木皆兵,闹得民气惶惑,现在已经在抄检大观园了。娘娘宅心仁厚,又是在我们府里住过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府里出性命罢?”
她朝王夫人望了一眼,眼里不觉又多了几分笑意:“再者,二太太这咄咄逼人的,倒不像是来寻人的,而是寻仇的。”
但惠嫔如何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能打击到宜嫔,她天然是如何欢畅如何来:“眼看着荣国府的账目被清查,贵妃一时半会儿不失势,便想让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去煞一煞贵妃的锐气。如果我没有记错,皇上应当整整三年未曾驾临后宫,宫中亦无任何皇子皇女出世了罢?”
江菱用力拧了一下眉心,将菱花镜放了归去,脑筋里钝钝地疼。
中间的宫女又不悦道:“不得无礼。”
不晓得多少时候畴昔,内里的天气暗淡下来,天空中飘起了纷飞的大雪。面前的茶盏换了三四回水,宫女们进收支出了六七回,连嬷嬷们都到外间的屋子里打盹儿了。太医们仍旧照着端方,提着药箱来到长春宫的偏殿等待,筹办晚间给她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