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贾元春到底是个贵妃,再有天大的来由,都不该该干与公事。
江菱微微点头,道:“晓得了。你下去罢。”
上一回听到把柄这个词,还是从宜妃的手里,传闻贵妃捏着惠妃的把柄。
贾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道:“老太太没了,府里唯有两位夫人,另有两位当过家的少奶奶,能说得上话。但我那位继母,另有二太太,都是眼界不敷的,见到吏部的司官,腿都快软了。凤姐儿惯常盛气凌人,天然不能让她到前头见面。宝二奶奶倒是惯常措置这些事儿的,但一个荣国府的二少奶奶,总抵不过贵妃娘娘不是?照他们的说法,贵妃娘娘便成了我们府里的定海神针,比畴前老太太还要得力,只差没给建个生祠,日日地拜着了。”
梦境零寥落落地碎了。
江菱自梦境中醒来,望了一眼内里的天气,仍旧暗得深沉。
她完整没有想到,贾元春此次回府,竟然另有如许一个感化:替荣国府挡住吏部的官员。本来荣国府已经摇摇欲坠,只差最后一点儿,便能盖棺论定了。到时不管是贾宝玉还是贾琏,该干甚么干甚么,固然不至于送命,但伤筋动骨老是免不了的。可没想到贾元春病重回府,竟然给荣国府撑起了腰,将吏部的司官都给顶了归去。
当天早晨,江菱便在梦境里问了问贾琏,明天可有甚么动静。
她这么一动,反倒将身侧的男人给惊醒了。这段时候康熙的就寝本来就浅,加上他是方才歇下,便将江菱往怀里带了带,低低地问道:“如何,睡不着么?”
“贵妃倒是真本事了。”贾琏阴气森森道,“明天吏部来人,问了爷几个一些话。本来应当是宝玉在跟前应对的,但那里推测贵妃在府里,竟然直接将吏部的人叫到跟前,三言两语的,便将宝玉保了下来。二房的那位,连天价儿地念佛,直说贵妃娘娘在府里,我们便算是有了一尊神仙,即便是天塌下来都不怕了。听听,这叫甚么话儿。”
贾琏说了一个可惜,又摇点头,生生窜改了这个话题。
江菱埋首在他怀里,嘟哝了两声。
“在这里没有人能听获得,爷便直说了罢,薛家和王家的那几个,爷在金陵也打过两回交道,全都是心眼比算盘还精的主儿。前儿薛家出事,族中后辈便忙不迭的抛清了干系,现在另有几个在金陵保养天年,日子过得津润得很。倒是他们王家,个顶个儿的,手伸的比谁都要长,直接动到我们贾家来了。呵,爷倒想瞧瞧,他们另有甚么门路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