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歇下来的时候,室内的烛火已经将近燃尽了。江菱伏在康熙怀里,微微地喘着气,目光仍旧有些迷蒙。倒是康熙还在沉闷地低笑,又是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睫毛上。
江菱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目光有些迷蒙。
初春的气候另有些寒凉,褥子也铺了厚厚的一层。康熙将江菱放了下来,本身亦躺在她的身侧,仍旧用那种和顺且带着些顾恤的目光看着她,不一会儿,又是一个缠绵至极的吻。
江菱按例问了问奶娘,这两天小阿哥吃睡可好,有没有甚么不相干的人要来承乾宫。获得否定的答复以后,江菱便又传了一名太医进宫,让他看看小阿哥的身材状况。
康熙又笑了半晌,才道:“这事儿,朕一早便晓得。”
江菱惊得几近说不出话来:“皇、皇上……”
这事儿康熙一早便晓得?甚么时候的事情?!
当天早晨,理所当然地,又是一夜好眠。
她俄然间想到,如果这件事情连累甚广,康熙会不会投鼠忌器?
康熙低低地感喟一声,将江菱全部儿都揽在怀里,在她耳旁低声道:“不能是朕一个说了算。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将朝中的大学士和封疆大吏,宫里的嫔妃,都城里的国公府――固然是个式微的国公府,另有宗人府和几位宗室,都连累在了此中。朕想听听你的主张。”
康熙含笑听了一会儿,便沉沉地笑道:“统统依皇贵妃所言。”随后一个和顺的吻,落在了江菱的眼睛上。江菱话音一顿,下认识地唤了一声皇上,又换来了一个愈发缠绵的吻。
一室的疾风骤雨。
江菱实在是没有力量,便含含混糊地应了声。眨眼之间,康熙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朝床榻那边走去。室内散落了一地的衣物,江菱早已没有力量去理睬。
江菱震惊的模样落在康熙眼里,又是另一番气象。康熙发笑半晌,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如何,不信朕?早前在扬州的时候,你阿玛便对朕坦言,你是旁系所出的养女,而非亲女,归养的文书之类亦是一应俱全。不过当初选秀,却被本地弄错了牌子,将你作为亲女送进宫闱,这才到了朕的跟前。朕揣摩着,将错就错罢。”
江菱有力地蜷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江菱听到这里,便完整地明白了。公然是投鼠忌器。
康熙提到宗人府,又提到几个亲王,明显是不肯意伤了和蔼。但这件事情,又跟江菱有关联,还跟朝中的几位大臣都有关联,需得将事情措置得洁净利落。江菱身为皇贵妃,摄六宫事,还能时不时地传召夫性命妇们进宫。如果由江菱来措置这件事情,风险会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