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说,江菱因为伤到腰腹,导致毕生没法生养,不宜再留用。这类毁伤还是永久性的,不管是扁鹊再世还是华佗再世,都完整无济于事。在票据的开端,另有太医令和几个医师的签文。
莫非说――
并且听王夫人话里的意义,这些事情贵妃娘娘是不沾手的,全都要让她本身主动去做。
彩云诺诺地应了声是,当着王夫人和江菱的面,翻开了箱子。
王夫人的这一出计,倒是甚妙。
俄然身后江菱淡淡地说道:“二太太带来的这些宝贵药材,想必已经是府里压箱底的东西了罢?荣国府亏空甚巨,乃至要不吝动用――”女人们的嫁奁,她蓦地刹住了话头,免得将此事扳连到林黛玉,又将将地转了个弯,“但恰好还在我进宫的时候,送来了一万两银子的嫁奁,再有就是这一箱子宝贵的药材。二太太,不知荣国府里一样的药材,还剩下多少?”
江菱又低低地咳了两声,断断续续道:“那如果我不肯意做呢?”
但还没等她理清内涵的逻辑,王夫人的指尖已经从她的额头,渐渐地移到了脖子上。她的手指冰冷,贴着江菱微微跳动的脉搏,竟然有了一种威慑之感。江菱微皱着眉头,脑海里有一个设法呼之欲出,但恰好又只差那么一点儿,如何都理不清那最首要的一环。
很明显,这是一个完整的闭环。
“啧。”王夫人嘲笑道,“还嘴硬?我可奉告你,太后是最信这个的。就算皇上和太皇太后不信,他们敢拿国运做赌注么?这事儿是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你等着瞧罢。”
“哼。”
等嬷嬷们和女官们,另有彩云一起分开,彩云还悄悄掩上了房门,王夫人才转过甚来看江菱,悄悄嗤笑了一声:“你倒是胆量大,不怕我对你做些甚么?”
王夫人悄悄啧了一声,又附在江菱耳旁,用一种很轻的声音说道:“我能把你送进宫,天然也能把你弄出宫去。江菱你记取,一枚不听话的棋子,天然是要被丢弃的。有了这件儿东西,你这辈子做到常在便到头了。如果太皇太后表情不好,定了你一个祸国妖姬的罪名,那才叫永久不得翻身呢。”
王夫人见江菱面色惨白,气味微小,连缠住伤口的纱布都染红了一大片,便捂着口鼻笑道:“瞧瞧你这副模样,恐怕用不着我对你做些甚么,自个儿便已经去了大半条命。”随后用一把小钥匙翻开匣子,从内里取出一张薄薄的纸,展开在江菱面前,笑吟吟道:“能看清上面的字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