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续道:“随后我便出了偏房,到老太太正房,另有林女人房里当了会儿差,比及申时三刻,便又回到偏房里,将茶盏取了出来,交给珍珠女人,珍珠女人也是晓得的。”
林黛玉笑盈盈道:“去罢去罢。”
这、这这……
小丫环敢怒不敢言,尽管一个劲儿地叩首,叫道:“妈妈饶命。”
珍珠点点头,道:“确是如此。”
一面问,一面悄悄打量着那丫环的神采。
俄然间,第二个小丫环愣了愣,指着江菱道:“另有她,昨日她也在那屋里!”
一声清脆的响声,鲜明便是方才那位小丫环,又挨了一戒尺,管事婆子站在她们跟前,满脸怒容道:“你这小蹄子心机忒毒,自个儿有错便罢了,还企图拉着无辜的人下水。昨日老婆子去到偏房时,屋里只要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那里有江菱的人影在?更别提老婆子在半路上,就遇见了珍珠女人和鸳鸯女人。你如此颠倒是非,是想说鸳鸯、珍珠两位女人也在乱嚼舌根子么!”
那位福晋倒像是风俗了如许的谛视,略略扫了江菱一眼以后,便扶着丫环的手,到掌柜那边结账去了。她抬手的时候,腕间模糊暴露了一串佛珠,仿佛是极可贵的沉香木。
管事婆子啐了一声,用戒尺戳着一个小丫环的额头,尖声道:“你自个儿说说,贾府里端方记到那里去了?蓉大奶奶虽是东府里的,但反正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你在背后里群情蓉大奶奶,可将西府奶奶们的脸面往那里搁?”一面戳,一面恨恨地瞪了小丫环一眼。
江菱愣了一下,目光超出那丫环的肩膀,望向院子内里。院子里稀稀拉拉地站着五六个丫环,正中心还跪着两个,抽抽泣噎地哭,半边面庞都肿了起来。一名管事婆子手里持着戒尺,在丫环们跟前交来回回地走,冷着脸道:“一个个地都反了天儿了,奶奶们的事情,岂是你们能乱嚼舌根子的?要不是老婆子刚好颠末,还不晓得府里竟出了能人,胆敢群情主子们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