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康熙却还是留在这里不走,江菱便唯有以为,他明天中午来找本身,是为了别的事情,龙门账之类的不过是顺带。她想了想,又摸索着问道:“皇上今儿过来……”
康熙被他们惹得心烦,便想到江菱这里来歇一歇,让本身温馨一会儿。不过没想到江菱竟然见过那种账目,还替他调.教了两个帐房,倒真真是不测之喜。
侍女摇摇扇子,道:“厥后账房先生都被轰了出来,说是这些账册与别个不一样,都是晋陕那地儿的贩子们折腾出来的,看得相称吃力。杏儿姐姐固然跟老太太学过几年管账,颇识得几个字儿,但那里晓得别地的歪点子呀,更别说连户部的大人们都感觉吃力,想要在金陵多找几小我手,才气将账目理清楚了。哎。”
固然号称唯你是问,但康熙却没有半点峻厉的模样。
“无妨。”康熙松开江菱,走到她劈面,亦在矮榻上坐了下来,有些随便地问道:“刚才你说,你曾见过那种账目?是暮年在府里的时候么?”江菱的假身份是某个大官的女儿,康熙便先入为主地觉得,是她在出嫁之前,曾经见过那种让人头疼的账目。
江菱稍稍移开目光,落在中间的一棵垂杨柳上,轻声应下。
“睡不着么?”
侍女笑道:“前儿一早,刘大人便人搬了很多厚厚的帐册出去,说是经年堆集的陈帐目,上面都积了灰。户部的大人们可惨,现在还在一一地对账呢。”
午间的阳光有些灼人,江菱不得不举起团扇,稍稍粉饰住阳光,又悄悄唤了一声皇上。
暮年她还在黉舍里的时候,曾经学过两套当代的记账法,一种是官家通用的四柱结算,别的一种……呃,她也忘了到底叫甚么,总之是山西那一带风行起来的,比官法更庞大,有甚么讹夺的也更轻易看清楚,但如果不是学这一套的,便轻易被弄胡涂。
江菱顷刻间愣了神,呆呆地望着他的行动,眼睛一眨也不眨。康熙哑然发笑,将手掌覆盖在她的眼睛上,低声道:“如许你会放心些。睡吧,今儿在画舫上,实在是有些累了。”
内里的阳光很好,是夏季特有的明丽,但是又不显得灼人。江菱一时髦起,便命人将矮榻搬到内里,在树荫底下乘凉。侍女们拿着团扇给她扇风,时不时陪着她说些闲话儿。说着说着,话题便拐到了内里的那些官员们身上。
侍女轻笑出声,声音娇娇软软:“小主这可说对了。我们园子里呀有很多识字儿的女婢,都是昔年跟着老太太做过账的。比如前面的杏儿姐姐,明天一早便被叫到了前面,说是替大人们清算账册,呵,好大的一摞子的,都积了厚厚的灰,杏儿姐姐说从未见过如许的帐本。不过没过量久,杏儿姐姐就被赶了出来,说是她看不懂那些账册里写的东西,还是让识字儿的账房来做帮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