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国公府,就听到内里的哭声,下人正在门外挂白事用的白绸白纱。绮罗等不及马车停稳,就跳上马车,林勋惊叫了一声,看她不管不顾地冲出来了。
林勋回握住她的手:“你要沉着些。你长兄他杀,你祖母没有撑住,过世了。”
“夫人可贵这么欢畅,你就别畴昔绝望了。莫非还怕把侯爷买穷了?”宁溪笑道。
宁溪换好衣服,本来端着香囊玉佩出去,想给二人遴选,见屋中的景象,仓猝一个回身,却撞上了出去的透墨。
“来啊,他们都怕你,我可不怕你!”朱成碧歇斯底里地喊道。于文芝赶紧来拉她,她却如何也不肯走。
林勋眼睛微眯,看向绮罗,抬手让侍卫下去。
于氏听了老泪纵横:“都是你!都是你让毓儿嫁了他,又让他们和离,还让毓儿嫁到东宫去,他小小年纪如何受得了!我早就说过,我早就说过你这么做会受报应的啊!这下白发人送黑发人,幸而阿阮已经不知事了,不然如何受得了啊。”
林勋擦了擦筷子,递给绮罗,绮罗道了声谢,听到中间离得近的一桌人说:“你们传闻了吗?太子新近娶的阿谁良媛,本来是国公府的长媳呢。”
“眼下国公府这般风景,恰是要百口高低连合一心的时候,我不准你说这类话!”叶蓉斥了一声,想起叶家出事之时,本身那般天崩地裂的感受,心中倒有几分怜悯朱景禹。
哭声哀恸,惊飞了林子里正在栖息的鸟儿,天空的万里白云也增加了一抹悲色。
从月老庙里出来,世人肚子都有点饿了,就去酒楼里头点了一桌酒菜。二楼的雅座全满了,他们只能坐在大堂里头,大堂也是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等透墨终究松了口气,对宁溪说:“你看夫人,跟笼子里放出来的鸟一样。我要不要禀告侯爷略微劝止一下?再这么买下去,整条街都要搬回家了。”
一日之间逝去两人,全部国公府都被庞大的哀痛覆盖着。林勋去了朱景尧的院子,绮罗先去了松鹤苑那边,朱明玉伉俪坐在里屋,张妈妈含着泪给长公主换了身寿衣,又梳好头发,她捶着胸口哭道:“公主的身材本来已经好些了,那里想到至公子……唉,公主啊!”
“绮罗也返来了?我们府里人手够的。”叶蓉话音刚落,朱成碧就从内里奔了出去,也顾不上院子里的人,跑下台阶猛拍门。门开了以后,内里传出她震天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