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时候。

前半截话昭阳听得晕头转向的,听到最后一句时才恍然大悟。

昭阳忙不迭点头,听着德安的指导去小隔间里端着天子洗漱的铜盆去打水了。

走进了些,天子才瞧见她发髻另有些乱,左耳吊颈着只玉坠子,右耳上却空空如也。他顿了顿,问昭阳:“如何这副模样?”

德安有些难堪,走也不是,安抚也不太好,顿了顿才上前传天子的话:“女人,方才――”

昭阳伸手来接,天子的余光瞥见她绿裙子下摆,仿佛才反应过来此人不是德安或者小春子,昂首一看。

***

是德安要她来的,可不是她本身乐意来的。

夜里,昭阳服侍着天子用膳后,天子仿佛有闲事要忙,没与她说话,让她回了屋。倒是德安没一会儿找上门来,招招手,要她去给天子打水洗脸。

惩罚甚么呐,一天到晚除了这句没别的话了吗?天子也有些讪讪的,人家耳坠子掉了跟他有甚么干系呐,他如何就抓着这点子事过不去呢?

昭阳见他板住了脸,忙赔笑,一面奉承地要大总管息怒,一面说都是自个儿不懂事,几乎孤负大总管的一片美意。德安又说了几句,昭阳只得仓促拾掇好本身,跟在他屁股前面往二楼去了。

赵孟谈笑了,歪着头瞧瞧昭阳:“哟,眼睛都红十足的呢,受谁欺负了?”

赵孟言撇撇嘴,把手放下去了。

她有点懵:“不是说奴婢上来只用服侍皇上用膳吗?”

“是,是奴婢。”她舔着脸把帕子拿过来,走到木架前扔进水里,没忍住解释了句,“大总管怕您乏了,就让奴婢来服侍您洗脸。”

昂首跟天子做个揖:“臣另有事,先走一步。”

如何,如何还要洗脸?

她倒是挺成心机。

这说法还真新奇,把昭阳方才蕴出来的泪花都给逗归去了。

这丫头看着鬼机警,如何这当头了又傻得天真呐!

德安这才带着昭阳走上前去。

可说来奇特,他这么一身素色淡雅的行头,按理说应当不太起眼的,但与一身宝蓝色掐金锦服的赵孟言站在一起,竟也叫人难以忽视。

这还没到饭点呢,皇上如何就召她了?

他穿了件天青色勾画宝相斑纹袍子,头上戴着只半透明白玉冠,看打扮比那赵孟言还要素净低调些。褪去了天子行头,他凭栏而立、负手远眺的模样说不出的舒雅隽秀。

德安抢着回话:“主子,幸亏主子方才下去了一趟,要不,昭阳指不定叫人欺负成甚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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