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都晓得二哥是太子,还记得第一次问身边的人:“我与二哥都是父皇的孩子,为何我是皇子,二哥倒是太子?”

这回那寺人倒是搭得上话来了,低眉扎眼道:“太子殿下将来是要担当大位的,要和当今圣上一样成为天子,管理江山。”

偌大的乾清宫里,他看着这统统曾经属于二哥的东西,再看看地上血迹斑斑的白帕子,攥紧了拳头。

那女子徐行走来,昂首望着他,轻声说了句:“你终究返来了。”

皇宫里几近每座大殿两侧都有一只偌大的水缸,时候装满净水,以备不时之需。宫人们急仓促地拎着桶跑来水缸当中舀水,一趟一趟驰驱在着火的宫殿与水缸之间。

“瞎扯甚么?眼下该叫主子甚么,你还分不清吗?”

但是那又有甚么用?他自出世起就带着病,这辈子都好不了。

看看这偌大的皇城十年来到底变成了甚么样,看看他那二哥辛苦运营的统统俄然间成了他的囊中之物,这类滋味到底有多么大快民气。

她从未对他说过一声情愿,可他清楚晓得她一向都是情愿的。

他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都出去。”

黑夜像是被唤醒的巨兽,伸开大口淹没着残存的安好与平和。

只是昭阳到底舍不得他,临别前抓着他的手死活不松。他伸手撩开了厚厚的披风,将她揽入怀中,低声安抚:“不过是十天路程,到了金陵就又见面了。”

他这辈子自打出世起就带着病,年幼时不懂为何,只是恋慕安康的二哥三哥,就连小他半岁的澜春也活蹦乱跳的。他成日看着,不明白为何要喝药要扎针的却只要他一个。

赵孟言仍在宫中,随天子离宫的只要五千禁军,御前女官一人,寺人两名。

父皇是替母亲撑了腰,可那过程过分惊心动魄,他的母亲在与宫人拉拉扯扯时动了胎气。父皇赶来时已经晚了,太医赶来,这才发明这位受宠的御前女官已有了身孕。

出宫后,五千禁军兵分两路,一起护送天子往东走,取道河西去往金陵;一起护送昭阳从另一条道往金陵赶。

第九十四章

没有设想中夺宫的惊心动魄,天子离宫,新帝返来,统统的统统都顺理成章得不像话。

老四坐在那仿佛已望了一辈子却头一次踏结结实坐下来的宝座上,感受着双手之下凹凸不平的龙纹,一下一下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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