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怕高,慌乱当中乱抓一气,竟抓到了他的手背。
当她踏着春季的露水,双脚沾满灰尘地站在大殿院子里时,只瞥见球球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他还间或咳嗽一阵,一咳起来就没个完,身侧的竹青不竭替他抚背,他拿着帕子堵着嘴,咳得撕心裂肺。好轻易停下来,他面色发白地靠在龙椅上,神情更加阴霾了几分。
但是晚了。
她起家往外头走:“成了,人我也见了,这天子我也祝你当得顺利,当得高兴。至于那宫女你给不给是你的事,我也就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了。”
澜春就跟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心上人?二哥那清心寡欲,大和尚似的人,也故意上人这类东西?”
五岁那年她得了只猫,外头进贡来的,她千方百计讨了归去,就差没当作祖宗供起来。那是只红色的波斯猫,眼睛一黄一蓝两个色,标致又娇气。她给她起名叫球球,喜好到抱它之前必然要洗手,每顿与它一同吃,要不是母后不答应,她几近就要抱着它一块儿睡了。
因为球球的事,心中明显在滴血,可她却还是笑了出来:“瞧四哥说的这是甚么话,眼下都城里就只要我和三哥是你的手足啦,昔日的事又提他做甚么呢?左不过是陈芝麻烂谷子了,没甚么比我们的骨肉亲情更首要。”
澜春吓得神采都白了,赶快扑畴昔把球球抱返来,肉痛地问它:“伤到那里了吗?疼吗?乖,别叫,别叫……”
“叙话旧也不可?”澜春歪着脑袋天真天真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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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不紧不慢地掀嘴皮说:“御前宫女?只是个宫女吗?”
反观龙椅上的新帝,阴晴不定,漫不经心,像是在听大臣说话,又像是百无聊赖地盯着地砖上的刻痕。他本就不是个爱说话之人,眼下只是听着,也不知思路到底飘到了那里。
这一次的早朝没有任何牵挂,旧臣几近无人作声,唯有老四的人滚滚不断,口若悬河。
如许一个孱羸、懒惰的帝王,朝臣们看在眼里,愁在内心。
她含着泪水死死瞪着老四,老四却只是笑了两声,回身便走。
她又兴趣勃勃地凑过来:“我说,那大皇子该不是也是你的儿子吧?”
出人料想的是,早朝后,澜春在门外甲等着新帝。朝臣们鱼贯而出,瞥见长公主站在那边,纷繁施礼,澜春没开口,没回礼,待人都走光了,大步流星地朝着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