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知会一声也可,夫人天然也不肯它们发霉。”
另一个春秋稍长的是家生子,看起来诚恳巴交,在府里多呆了些年初,天然就懂很多。因着懂很多,她便把心机多放在了扫地上头,显是不太想说:“早瞧着你憋不住了,我们做下人的,如何能妄议主子。你只需记取,尊卑有别,嫡庶有别就是了。再大的官儿,于夫人眼里,大不过‘庶出’二字。不是将军脾气好,而是身为朝廷命官,哪有不孝嫡母的事理,将军如果顶了夫人,指不定有多少人指着她脊梁骨骂呢。”
采薇嘟着小嘴噤声了。嘁,等明日嫁了,今后还不是要叫“夫人“或者“王妃”的。唉……她唉声感喟地,从炉子上的药罐子里倒出半碗药。
“嘘——夫人院里的墨香,前两日才不谨慎说漏了嘴,坊间那些编排将军的恶言恶语,可有好些是从夫人那边传出去的……将军那里敢给夫人小辫子抓呀。”
“别光是书啊!蜜斯!”采薇嘴角一抽抽,气不打一处来,恼火死了,“夫人那头给受的气,您说不在乎也就罢了。您明显立了大功,坊间的传言却把您美化成那样,您现在竟然还只顾着兵法!刚才在笑甚么?铁定又是在书里看到了甚么成心机的兵法吧!”
实在,那日班师回京,就快达到都城时,伤口不慎裂开,难再骑稳马,因而她不得不改坐马车。副将彭成则先行领兵返来,她坐的马车晚了半日才到。
从镇国公府不受待见的小小庶女,到本日的戎顿时将军,短短五年时候,她成为了大昭最为刺眼的一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