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红的喜袍是蓬莱阁上等的绸缎裁制,丝滑如水,微微斜一斜身子便能顺势滑落。喜袍之下,是一层薄薄的绯红中衣。她冰冷着脸,心中别别扭扭的,举动手吃力地把戴在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她不常用头饰,故不得章法,扯得头皮一阵阵的痛。幸亏是没有费甚么周折,很快叫她取了下来,顺手丢在床头的柜子上。再然后,她沉默用手掌扫开一床的花生桂圆,伴跟着稀稀拉拉的声音,东西落了一地。
可感受……他这是在和一个男人洞房。
可,这女人究竟在做甚么……
床笫之事,必然要男人主动的。起码他秦傕,堂堂大老爷们儿,是绝对接管不了主动变被动的。
说完,从她腿高低爬来,怕被揍似的,缩到床角去了。
他耸耸肩,顿了一顿,俄然话锋急转,脸上神采非常的不解:“只是本王很不明白,清楚是夫人在父皇面前逼婚求嫁,为何说到洞房便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采?我们要讲事理,本王做了解释,那么夫人,是不是也得解释解释?”
洞房花烛夜嘛,当是颠鸾倒凤,鱼水尽欢,伉俪俩宽衣解带,坦诚相待才是……秦傕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她总不能辩驳一句:你大爷我只是拿你当趟水过河的垫脚石罢了。
除了在采薇面前,她惯是爱不苟谈笑的,不知这会儿如何有那表情谈笑。实在她又哪知,“笑”这个东西是会感染的。旁人对她这个黑脸大将军又敬又怕,怎会和她打趣,她天然是笑不起来的。偏秦傕此人爱嬉皮笑容,她也就这么被传染了。
不提还好,一提还真饿了。卫子楠坐了一会儿便已淡了纠结,不再忧?那圆房的事,她脑中空缺一片,也不知本身在想些甚么,经他这么一问,便坐起来穿衣裳,倒也没遮讳饰掩。既然对方主动有此一问,她便没筹算客气。
干?
“洞房花烛夜,夫人说该干甚么?”他反问,脸上暴露个理所当然的神采。
“王爷说从不能人所难,却就是这般先利用女人家,然后再动手的?”她笑问道,面对不着调的秦傕,她竟然也跟着不着调起来,生出了打趣他的心机。
她沉默着拉过来中衣,遮住暴露的胸口,两条细眉微微蹙起。她遮得随便,光亮的手臂没能遮完,靠近肩膀的那一处,刚掉了痂皮的肌肤闪现出粉红色的伤痕。
“别打!别打!听我先说。”
秦傕在对待女人的题目上,夙来以速率闻名。因为仅凭他这张脸,多数女人不必他调|戏,恨不能早早宽衣解带来服侍。只是卫子楠如许的女人,想是不晓得如何服侍男人,只能他这个做丈夫的来调|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