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目送他的背影消逝在门口，终究蹲下去大哭起来：“……等着……再看一眼……也好……我只求能看看你……”
卫子楠心安理得地受着他的服侍，满不在乎：“无聊嘛。你看我，自打前天被父皇亲身公布圣旨，离任大将军，就郁郁不得志，前程一片暗淡。你一个做人丈夫的，不晓得体贴么，这都是为了谁？”
两人谁也没有先说话。
红鸾纯熟地为他泡茶。
秦傕随便挑了个雅间，排闼出来。
有一种人，他的温情只要一点，只够给那么一小我。
“脏死了！”
腰肢娇媚地迎上去，密切道：“王爷好久都没来，奴家可想死您了。”
秦傕那脸黑的，跟墨汁儿似的，斜她一眼：“出去打水！”
不过白日没甚么人就是了。
秦傕没有接话，而是干脆地从怀里抽出一封信，放在案上：“你弟弟找到了，遵循这个地点，姐弟团聚去吧。”
秦傕点头：“我看‘狗剩’就不错，夫人竟然没列出来。”
卫子楠操起羊毫，沾了点墨：“王爷喜好，那就叫这名儿好了。过来，我在你脸上写上‘狗剩’两个大字，你既然喜好，顶着出去见人好了。”
至于顾氏那边，固然没了陈海芝这小主子，但也没闲下来。她每天都在研讨如何变着花腔地给卫子楠做吃的，每次大夫来问脉，她都要抓着大夫问她新制定的食谱如何样。
“王爷！”红鸾倚靠在门框边，笑如三月烟花般光辉，倒是满脸的泪痕，袒护不住内心的背上，“我等王爷来尝我的茶……”
“你来这里多久了？”秦傕俄然这么问了一句，闻着清冽的茶香，表情放松。
“洗吧。”卫子楠随口道，想想又夸大了一句，“洗了你还是狗剩。”
秦傕这才走畴昔，笑着接过来：“不接管攻讦，又如何进益。来，为夫看看。”
他如果是追名逐利之人，当年就不会在那篇策论博得名声以后，跑去游历山川。
红鸾素手微顿，心底出现波纹：“比醉月楼建起，早两年。”说完，轻笑一声，“王爷是来这里怀旧的？”
醉月楼还是老模样，红鸾也一点没变，守着她那方小六合，当恒王踏进门时，她苍茫慵懒的眼睛终究亮了。
秦傕一脸当真：“是挺不错，贱名好养。”
卫子楠就吃他这套，被他满嘴情话哄得欢畅。久而久之，在秦傕面前，她连脑筋都不想动一下。
秦傕没有答复她，乃至没有转头看她。
垂垂的，碰了一鼻子灰的官员们终究消停下去，再没有不长眼的往恒王面前送女人了。